“卡兹戴尔,嗯,卡兹戴尔,那个鬼地方总算有了点价值。”
全封闭式的实验内,头发花白的卡普里尼老人轻轻推了一下眼镜,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文件看了一眼,随手扔到桌子上。
“你可真舍得,那东西你研究了挺多年吧,就这么给出去了?”
旁边西装革履的鲁珀族中年人用脚拨动着椅子转了一圈,开玩笑似的询问。
“失败品,就该有失败品的样子,我不觉得那东西有什么用,让一群人发狂?那样的东西我们可以有几百种办法替代。”
老人摆弄着手里的一枚火红晶体,眼中像是倒映着一团火。
“现在,一个无用的失败品为我们换来了新的研究机会,炎魔的碎片……看看,多美丽的小东西。”
小小的碎片,只有巴掌大小,刚好能被老人的双手托住,棱角分明,内部像是有深红色的液体缓慢流淌,如同一团被透明水晶封住的岩浆。
“我能感受到里面流动的灼热火焰,如此强大……可惜,只是碎片,不过我们仍然可以想办法将它培养起来,重现炎魔的力量,这或许还需要你的一点点小帮助,洛肯。”
“我最近可没什么空,你知道的,我的‘洛肯水箱’实验室,马上就能投入使用,这次我找到了一个很棒的实验体。”
洛肯瞥了一眼被老人捧在手里如获至宝的炎魔碎片,兴致缺缺。
他们两个算是朋友,但主攻的研究方向并不一样,他主要研究的是将机械与人体的结合,可控的力量,才能算的上成果。
帕尔维斯这家伙,总是搞出一些不稳定的实验体,有时候甚至会把实验室搞得一团糟,实话实说,他不是很看得上这种实验方式,有种赌概率的感觉。
弄出一大堆实验体,进行大量实验,看其中哪一个有可能成功就挑选出来进行下一步,以研究人员的眼光这未免太粗糙了些。
不提前进行好人员的甄别就盲目进行实验,早晚是要出事的。
“洛肯水箱?这是第几个了?”
帕尔维斯小心翼翼的将晶体放到精致的金属盒内,开玩笑似的说道:“不如你到莱茵生命来,我们从来不缺资源。”
“免了,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是军方不会同意,你知道的,他们可不希望我们这些人走的太近。”
洛肯拒绝的干脆利落,整个人在椅子上左摇右晃,很是惬意。
“不过,能拿炎魔残片这种东西来和你交换的,多半是萨卡兹王庭里的大人物吧。”
“谁知道呢,有伦蒂尼姆的朋友说,最近也有一伙身份不明的萨卡兹人找过他们,那些人比较……体面。”
帕尔维斯顿了一下,想出一个还算符合的形容词,他对萨卡兹没什么好印象,这片大陆上的大多数人都这么想。
对于萨卡兹而言,体面就已经算是不错的赞美,至少比蓬头垢面的佣兵要强的多。
“其实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多半是那位摄政王的手笔,萨卡兹里聪明人不多,我觉得他算一个。”
“摄政王特雷西斯?的确是个人物。”
摇晃的座椅戛然而止,洛肯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桌子上拎起一个封装好的银白手提箱。
“那么,九号装置的原型机我就拿走了,那个实验人员……叫什么来着?哦对,乔伊丝·摩尔,一个很不错的黎博利小姑娘,她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乔伊丝研究员的状态非常稳定,后续观察没有问题的话,可以考虑复刻那次实验,不得不说,你的成果确实很有用。”
九号芯片的植入确实表现出了应有的作用,虽然比预期的要弱一些,不过也还在接受范围内,在这方面帕尔维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两人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刻意否定对方研究成果这种没品的事,帕尔维斯还不屑于去做。
“多谢夸奖。”
听他这么说,洛肯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矜持的摆摆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向实验室的门口。
“下次你会看到更好的,我的植入型施法单元绝对会比的炎魔更先一步拿出成果,走了。”、
“拭目以待。”
合金制的自动门分开又合拢,帕尔维斯看着洛肯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轻轻捧起桌子上装着炎魔碎片的盒子,眼镜下的双眼微微眯起。
“那个从乌萨斯弄过来的试验品应该足够满足那些萨卡兹的胃口,下一步,就把精力放到炎魔计划上面……不过可以先观察一下,这可是个危险的东西。”
捧着盒子沉默半晌,帕尔维斯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思索片刻,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来。
那是一张纯白的名片,上面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一个名字以及一个电话号码,背面印着‘海顿生物’的字样,十分简陋。
盯着名片看了一会,帕尔维斯脸上浮现出一丝略显诡异的笑意,将名片拍到了桌面上。
“这一次,我绝对会成功,莱茵生命所掌握的资源远超你的想象……洛肯·威廉姆斯,只有一个小实验室的你,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呢,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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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尽快解决它,这种东西具备‘已知’的特性,知晓它存在的人越多,就会变得越强!”
凯尔希拖着在体能方面是个废柴的博士远离战场,大声提醒,末了,又小声咒骂道:“该死,这种东西……乌萨斯又在搞什么鬼!”
虽然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还不得而知,不过凯尔希已经有了可以怀疑的目标。
她的历史是很长的,曾经走遍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在每一个国家驻足,它们之中有的已经烟消云散,比如曾经的高卢帝国,有的改头换面,比如以前的骏鹰帝国,现在的乌萨斯,像炎国一样从古至今长存于世的并不多见。
已经消失的不必多说,历史并不长久的国家,诸如乌萨斯、哥伦比亚,它们的思想疯狂而危险,至少在凯尔希看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