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应该把这个人怎么办?”两个黑衣人现身,恭谨地问着正在神情莫测若有所思的男子。
白承修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刺客,踢了他两脚。
刺客毫无反应。
白承修道,“把化尸散拿给我。”
黑衣人连忙递上一个小瓶。
白承修冷冷道,“化尸散一碰人的肌肤,立刻将其化为一滩尸水。我如今就拿这化尸散送你一程吧。”
他打开小瓶,作势要把粉末倒在刺客的身上。
刺客还是一动不动。
白承修等了一会儿,将小瓶关上,扔回给黑衣人。
黑衣人慌忙接住。
主人真吓人,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关严就乱扔,在你手下做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不做死,也得吓死,死的还毫无价值。
白承修围着刺客转了半圈,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现在送来杀自己的人,可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在外面自言自语,一会儿抱着树,一会儿看着天,大吵大闹,一惊一乍还笑得歇斯底里。
这个刺客,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他自己家吗?
随随便便闯进自己的房间里,还对着镜子脱衣服。
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又昏了过去。
这个昏厥,竟然还不太像是装的。
白承修微微一笑。
他活了二十六年,在朝堂上叱咤风云,什么奇怪的人没见过。
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单纯,简单,奇怪的人,心里都毫无例外的有阴谋。
越单纯,越奇怪,越让人不设防的人,往往最危险。
这个人看起来奇怪,只怕里面绝对不简单。
他来到这里,必定有目的。
白承修心道,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蹲下来,摸了摸刺客光裸的上身。
手感还可以。
但就算这样,也达不到能够勾引他的标准。
他把刺客的裤子略微往下一扯,只见左腰上刺着两个字,“流光”。
他点点头,原来此人叫做流光。
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杀死了十好几个杀手,名字全都刻在左腰上。
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为什么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
他看看地上的人,哼一声。
这样的组织派出来的人,会是简单的人物?
一定要想办法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把他给我关起来,先吊着。”说完,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折腾了一晚上,自己要睡觉了。
两个黑衣人连忙驾着刺客出去,顺便帮主人把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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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刺客觉得一阵冰冷倒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体上,淅淅沥沥的滴着水。
父皇母后亲亲皇兄,我觉得好冷。
还有,手臂好疼。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时有点懵懂,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入目的,是一个正坐在自己面前不过五步的一个男人。
刺客一呆,昨夜发生的事情开始涌入脑海里。
真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好想死……
他看看手臂,心里感觉凄苦。
怪不得觉得手臂痛,原来自己被吊着。
父皇母后亲亲皇兄,我好惨。
他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十分悲催。
那正是他昨晚见到的俊美男人,此刻身着华丽白衫,微微笑着,双手交叉,翘着修长的二郎腿,正在观察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刺客在心里哭泣。
自己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可能还有生路,为毛一定要是那个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在他手里,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只听一个人禀报,“主人,他醒了。”
废话!
我都睁开眼睛,和你主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了。
他又不是瞎子!
白承修使了一个眼神,旁边一个黑衣人立刻质问起来,“是谁派你来的?说!”
刺客心里在骂人,他也想知道是谁派他来的!
不回答不行,要回答又编不出,他憋了半天,不小心让喉咙里的口水把自己呛了一下。
他的脸色本来就冷,这呛出的一声,听起来就像在冷笑。
白承修眯起眼睛。
冷笑?
脾气不小。
黑衣人道,“主人,要不要用刑?”
刺客的心里开始狂乱起来。
我不要用刑不要用刑!
我编一个告诉你还不行吗?!
他浑身被冷水浸湿,现在又被吓到,鼻子一抖,忍不住张开嘴,眼睛鼻子皱起来,马上就要打个喷嚏。
白承修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紧紧捏住刺客的下巴,不让他的嘴巴关上。
这些杀刺客的牙齿中,有一颗牙齿里面有毒药。
一旦大力咬碎,立刻会身亡。
他的眼神微微阴沉。
怕受刑,干脆要死吗?
刺客的下巴被捏住,喷嚏打不顺,脸一抖,张着嘴巴打了一个,口里的唾液立刻喷到了白承修脸上。
刺客马上呆住,心里开始哭泣。
我的妈妈呀!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为毛不让我打喷嚏!
不是我的错!
白承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把脸上的唾沫擦干净,阴冷道,“好大的气性,好大的本事!敢吐我唾沫!”
刺客在心中默默流泪。
现在他和这个变态的冤仇越来越深,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白承修慢慢坐下,盯着眼前这个刺客,脑中思考对付他的策略。
气性这么大,冷笑不说话,动不动就要死,还敢吐自己唾沫。
这种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之前的刺客,他没能留活口。
现在好不容易抓了一个活的,他要好好策划一下怎么从他口中套东西出来。
他眼珠一转,开始打量刺客光裸的上身。
这人本来就是要勾引自己,是不是?
这副冷然的样子,难道也是要欲擒故纵,让自己对他产生兴趣?
那……就给他一个勾引的机会吧。
白承修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流光,我也不想这样对你。”
他对着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
黑衣人会意,马上开始解开绑着杀手的绳子。
刺客眼中流露出狐疑。
这个人绝对不会这么好,自己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他想起自己爬过他胯/下的情景。
长大之后,他才知道那是多么屈辱的事情。
他竟然敢让一个皇子做,根本就是胆大包天。
……当时他身在舜国皇宫都敢对自己那个样子,现在只怕更恐怖……
刺客心中的泪流淌不绝,为毛自己的运气是背到这个样子啊……
还有,自己现在叫流光?
刺客很想问出口,但是立刻憋住。
自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这个多疑的人岂不是更加要拷问自己?
发觉白承修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流光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慢慢的,他发出一声僵硬的冷笑。
白承修微微一笑,这个流光现在对自己信不过,当然会觉得自己在惺惺作态,冷笑是正常反应。
他吩咐道,“把流光公子带下去看大夫,之后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黑衣人连忙承应了。
流光松一口气。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不懂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事情,冷笑就行。
他不知道白承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白承修似乎在等自己的反应,连忙又冷笑一声。
他看到白承修的脸色一缓,自己心中立刻放松。
自己的反应又对了。
白承修又是微微一笑,“带下去吧。”
说完转身离开。
黑衣人立刻带流光去看大夫。
看完大夫,把伤口包扎好后,他被安置在一个十分豪华的房间。
流光看着房间的美轮美奂的装饰,心里难受的很。
他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还要应付这个变态,头上冒出冷汗。
变态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知道的很清楚啊!
到底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家啊……活着回家……
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落在这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