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尼!”
老刘那油光光的头颅就这么的夹在门缝中,两只透着jing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吴天,一脸迷茫,有木有。
“纳你妹啊”
突然,一个尖锐无双,霸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而后,只见老刘的身躯,恰似星泪跨长空,画影在谁梦,“噗通!”一声巨响之下,病床里侧一片尘土飞扬。
“啊……”
老刘一声惨呼,艰难的从病床后举起一只手掌。
“呃!”
吴天看着还在犹自晃动的门板,又看了看那架摆放在墙角处的不锈钢架的病床,喉结暗自滑动了数下,喃喃语道:“十米,十米啊。”
“呜呜~~!”
老刘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后,将脑袋架在铺着洁白床单的病床上,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此刻却泪涕齐流,嚎声哀哀。
看到从门后现身的林钓玉与许言,吴天将眼一瞪,出声训道:“钓玉,他又没招你,惹你,你干嘛把人家当球踢?”
“没招我么?”
林钓玉一脸轻松的拍着自己双手,笑吟吟的折腰俯身,看着将脑袋架在床铺上的老刘,莺声娇啼道:“疼吗?”
老刘瘪着肥厚的下唇,抽泣道:“疼。”
“那以后还敢躺在楼梯下的廊椅上,看妹子们爬楼梯吗?”
林钓玉伸出两只芊芊玉指,从桌上纸屉中抽出一张雪白的纸巾,递于老刘面前,自顾的说道:“您说,刚才要是换成正面踢的话……”
老刘浑身一个哆嗦,脑海中模拟下林钓玉所说的那一脚,肥胖的手掌犹不自觉的往自己的命根子摸去,满脸骇然的说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嗯!”
林钓玉满意的眯眼点头,微笑的转身看向许言,开口喊道:“言儿呀。”
许言膝盖不由一软,哭丧着脸说道:“玉姐,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恰巧,恰巧路过。”
林钓玉将笑脸一收,yin测测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会坐在廊椅上,为什么会抬头,为什么会一脸yin笑?”
许言的两条膝盖都快垂到地板上了,但见他额间冷汗直冒,口齿哆嗦的说道:“这……这一切也是恰巧。”
林钓玉手掐小蛮腰,以鄙夷加唾弃的眼神看着两个差点跪地求饶大男人,说道:“我呸,你觉得你这鬼话,谁信。”
“我,我信。”
恰在此时,久不发言的吴天却突然开口说道:“我信他说的。”
“天哥。”
许言一声悲戚,伸手拉过吴天衣袖,将头偎依在吴天的衣袖上,摇头激扬的呐喊道:“知我者,天哥,生我者,我……忘记了。”
“去死吧,贱人。”
吴天直接抬脚将许言踢开,用力的甩动着衣袖,口中大嚷道:“知不知道,这衣服早上你玉姐刚刚买的,鼻涕眼泪都敢往上抹。”
“天哥,别叫言儿去死啊,言儿做不到啊,做不到啊。
许言却依不松手的拉着袖子,摇头哀怨道:“下次看裙底,我带你一起去。”
“你们闹够了没有?”
看着这群欢乐的逗比,林钓玉实在忍无可忍,一声朗喝,还得寰宇朗朗坤乾。
……
一阵尴尬的沉默。
“咳咳!”
还是吴天比较腼腆一些,咳嗽的示意出声后,语态亲昵的言道:“老刘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啊……哦,刚刚,就在刚刚。”
老刘闻言后,一脸恍然的微笑,拉起吴天的手掌,语态亲昵的寒暄着:“天哥啊,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呐。”
“哦,此话怎讲?”
吴天剑眉一挑,看着老刘那还未止住鼻血的脸庞,摇头轻笑道:“呀……老刘你也贲临此地多时,瞧瞧,我竟还未端盏待客,不该,不该。”
吴天说过之后,转身举手对着许言一招,语道:“言儿啊,还不速去,端“老王吉”两瓶待客。”
“呸。”
看着从地上连滚带爬,向着门外跑去的许言,林钓玉俏眼一白,心中暗骂道:“惺惺作态,都是一群披人皮的鬼,恶心。”
“不忙,不忙。”
老刘摆手笑拒,说道:“今天老刘我来呢,是为了……”
“哦……”
看着老刘搓动的两指,吴天方一脸恍然,言道:“你说这个啊。”
“是啊是啊。”
老刘谦卑的嘿嘿一笑,比了下一大巴掌,说道:“ri后,还要靠天哥你多多提携才是。”
“哪里哪里。”
吴天双手抱拳,回礼道:“都是吃四海饭的,自家兄弟呀,以后要相互关照才是,钓玉呐。”
“哼!”
两个男人大白天的在惺惺作态,林钓玉早就心中作呕不已,独自一人跑去窗台,看着窗外那一抹初夏的晨曦,直到吴天呼唤后,方回头一声娇哼,说道:“什么事?”
“帮我去取五万现金过来。”
吴天唇角蓄笑,脸上是风轻云淡,可内心却忐忑难安,暗想到这林娘娘听到自己命令她,会不会当场暴走,直接让自己这个堂堂“骗圣”颜面扫地,娇躯受创?
还好,林钓玉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后,就转身向门口走去,吴天那颗高高提起的心,也随着林钓玉的离去,而缓缓的放下。
“其实,若不是自己没钱,我才不会开口呢。”
吴天心中暗自一声嘟囔,只差做那手捧心口,心有戚戚状。
转身后,吴天却发现老刘口眼呆滞,哈喇子直流,一副神不附体状,故而,吴天唯有白眼一翻,出声喊道:“老刘。”
“啊!”
老刘一抹唇角处的哈喇子,举手捂嘴,以数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眼见吴天眸含好奇,双眼炯炯似炭火燃烧一般直盯着自己,老刘难得老脸一红,举手指着林钓玉离去的门口,开口说道:“天哥,你有没有发现……”
吴天剑眉一挑,讶异的说道:“发现什么?”
老刘脸带猥琐,一脸你懂的,意味深长的笑道:“玉姐今天的穿衣方式,和往常大为不同呀。”
“是么?”
吴天手捏着下巴,脑海里将回忆倒带回十分钟之前,自语道:“恩,虽然还是刘海遮额马尾辫,但是今天的发型有了一缕流苏齐耳,果然是大有不同,而且最妙的是,她今天的衣饰,果然让她变的淑女多了。”
人的回忆,如果平时将它深藏,那么,很多人,很多事,我们都会去忽略它,可是,若在某年,某月,某天,某时,身旁的人改变了,我们若是没得到提醒的话,真的很难发现到他或是她,已经在那一刻改变了。
倒带的回忆中,林钓玉在小的时候,也和今天一样,穿着一袭白纱长裙,那是她最喜欢的衣服,没有之一,回忆中,她曾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笑靥如花的说道:“天,长大后,我嫁你好不好?”
“嫁你,好不好?”
吴天猛的甩了甩头,将脑中的过往,狠狠的驱除出脑海,一脸苦涩的,自嘲的笑道:“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将那一袭长裙收起的?是从欧洲回来后吗?还是因为那件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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