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深了。
黑暗笼罩了这座城市,天空今晚格外的单调,似乎有一层密不透风的云层,将星星与月亮的身影一同遮了去。
冷风从窗外灌入,徐寂然本是站在窗边沉思的身影,被这扑面而来的冷气激地一激灵,从思绪飘忽于往事中拉了回来。
“奇了怪了,今夜为何连路灯都没有,物业现在都这么省了?。”
徐寂然自言自语奇怪道,也不怪他惊讶,窗外是漆黑一片,连临近徐寂然公寓的一棵大树,如今都分辨不出轮廓。
冷风中,树叶传出晰晰索索的摇曳声,那声响在风力的不断加剧下,混合着冷风本身的呼啸声。黑暗如漆,什么都看不见,让人不禁猜想,是不是那树活过来了,化身一棵鬼木,张牙舞爪的正向徐寂然索命而来。
徐寂然当然是不信鬼神这一套的,深深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卡通睡衣,钻进了被窝,就这样,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这个夜,很长,很长,长到徐寂然都在梦里意识到是不是做的梦有些太多了。
徐寂然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他甚至在这一系列的梦开始之前,他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然后,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火辣的痛感,却又让他由心生怀疑。
闪回式的片段一幕幕在上演着。
“寂然,寂然,大哥对不起你,但第五局一定要输,我也没办法了,我老婆和女儿都在他们手里。”
跪着的中年人,一下下的向一旁被五个黑衣人团团围住的青年磕头,嘴中不断地哀求着。
画面一转。
青年已是被摁在地上,那黑衣人跨坐在青年身上,面对着青年的脸。用蹩脚的韩式中文一遍遍问着,“答不答应。”然后面对青年已经通红,如狼般嗜血地锁定着自己的眸子,他不知是源自害怕还是气愤,一拳拳打在青年的脸上。
不知打了多久,那跪着的中年人却是依然起身,走至近前,脸贴在了徐寂然面前,脸庞狰狞可怖:“你不答应,你还不开口答应,那只有这样了,只有这样了……”
说着,已是拿起一块板砖,抬手作势就是要向徐寂然的右手砸去。
画面又是一转。
“徐哥,没事吧!”
“没事,你们来的挺及时,再晚一点,哥的这双手算是废了。”
几名青年以及三位右手挥舞着电棍,左手持防爆盾的保安,将居中位置的青年护住,那青年已满脸是血,泥泞混着血迹让这本是面目清秀,面庞俊逸的青年,此刻一看,那舔舐着嘴角流出的鲜血的青年,却是活生生像一头嗜血的豺狼。
面前的中年人拿着一部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正在视频通话,“你看这是谁?你要敢赢,她的下场,你自己想想吧。”
屏幕的另一侧是一间病房,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白大褂,手持一包不知名的奇怪药品,将老妇人才打到一半的非甾体消炎药取下,换做了他手上那包。
随后,那白大褂转身面对着手机屏幕,取下了口罩,口罩下是一张消瘦的脸,空洞内陷的眼窝,骨瘦如柴的萧条面庞,最为显眼的是一条从额头,纵贯右眼直到下巴的扭曲伤疤。
只见那人阴厉地笑了,那笑容就像九泉之下的厉鬼回阳间索命,从那天开始,他便成了属于徐寂然一人的《小丑回魂》式的噩梦。
画面再一转。
竟已是到了一座古老而气派的宫殿,大殿正中,是一个里吊儿郎当叼根雪茄,面带淫笑,头生羊角的猥琐光头在与一个鹤发童颜,生得极为好看的“小孩”对弈。
“你又输了,查尔。”
“你他娘又算计我,老子还以为这把肯定赢呢,嘿嘿嘿。”
“不是我算计,是你太笨了,欠我五十根棒棒糖了哦,查尔。”
听到这话,那光头似是松了口气,随即做凶狠状,双臂成爪,在空中挥舞,用阴毒的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本大爷笨?嘿嘿嘿”光头的话似乎总是爱以阴恻恻的淫笑结尾。
“笨查尔。”
“溯啊,你的棋子找好了吗,我今可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人才,这真正的大赌盘你可要输给我了,嘿嘿嘿。”光头似乎拿这孩子没什么办法,恐吓发现没用后,摸摸尖尖的鼻头,尴尬地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