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被寒冬永照的国度,夜晚,显得格外寂静。
而昏暗的教堂之中,更是冷清。
没有寻常人用于保暖的火炉,也没有明亮的烛火,有的只是从窗户照进的惨白月光。
“贤者,自以为无所不知,我等才明白那些愚行背后的道义。”
苍老的声音自寂寥的宫殿中响起,头戴半面具的老者正凝望着身前的棋盘。
棋局已经乱了,但其中青、金、紫三颗颜色各异的棋子,却让人止不住为其驻留片刻的目光。
“战局,没有所谓的弃子。”
“因为对这盘棋局来说,【将杀】,并非是终点。”
棋盘上已经有两颗棋子倒下了,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
空阔的教堂中摆放着两具冰白色的棺木,一名黑发带着些许红色挑染的少女倚座在棺木旁,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啦~啦~啦~啦啦啦~~~”
哀怨的歌声似乎是在诉说着某个故事,有些时候,往往是这些没有任何歌词的歌谣,最能感染人的情绪。
“今天我们相聚于此,是为了纪念我们的好同伴。”
“他们的牺牲对于整个至冬而言,值得足足一天的停工缅怀。”
矮小的老者表情肃穆,但貌似比这更令他在意的,是那一天的停工。
“仅仅一天?”
“都说北国银行周转的是血泪与哀嚎,可市长先生您的价值观,比我这银行家还要扭曲啊。”
留有黑色卷发的青年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手上各式的宝石戒指彰显了他的富贵,拥有北国银行的他,几乎是这个大路上最富有的人。
他可以轻易搅乱一个国家的物价,但是因为凝光的存在,他这样做最后不会得到任何利益。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掌握【摩拉铸造权】的凝光,能在财富上与他抗衡。
“罗莎琳在陌生的土地上陨落,对于你们这些既缺少同理心,又只会找借口龟缩在至东的富商政要来说,应该无法想象吧?”
“既然如此,就好好把嘴闭上。”
白发女子冷冷的说道,对于这些只会在家里开会的家伙,她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卷发青年闻言推了一下眼睛,随后待着公式化的微笑说道:“呵呵,总比你要好啊,毕竟,你现在可是被稻妻的那位雷之神给盯上了。”
“为了平息那位的怒火,女皇陛下可是从我这里支走了不少的摩拉。”
“你知不知道,那些可都是流动摩拉,一次性拿出如此之多,哪怕是北国银行也需要休息休息。”
“嘁!”
白发女子皱了皱眉,但她也不好说什么,虽说是手下的锅,可那毕竟是她的手下。
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喂喂,就连我都觉得,这儿可不是适合【争斗】的场合。”
公子摆了摆手,只不过与其他执行官相比,他的脸上多出了一对黑眼圈。
为了赶上默哀,他可是卯足了劲儿来赶路,日夜兼程之下黑眼圈也就理所应当的出来了。
不过,如果你要以为他状态下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不过是几天不睡觉而已,在【深渊】的时候,更极端的情况都有...
“荒谬可笑。”
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少女坐在巨大的人偶上,从那多角星的面部构造以及手臂上的符文,似乎是从独眼小宝改造而来。
“尽管手段玷污了荣耀,洛厄法特与斯卡拉姆齐的牺牲依旧令人惋惜,他们的离去并不会让我们停滞不前!”
坚韧而又沉稳的声音从一名高大男子的身上传来,黑色的面具覆盖了他全部的面容。
不,与其说是面具,应该说是头盔才对。
那黑色的也不是什么面具,而是头盔的面罩部位。
“倒是多托雷,因为斯卡拉姆齐与洛厄法特的所作所为,你也被稻妻的【两仪式】盯上了。”
“哦哟哟,看来这位新生的神明脾气不小呢~”
“世间常理都觉得【神之灵知】是理性无法理解的神圣知识,但是她的诞生,却恰好说明了这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物。”
博士晃动着手中的试剂,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在这零下几十度的教堂内,依旧没有冻结。
白发老者不在注视着棋盘,而是缓缓起身来到一众执行官的身前。
“夜晚的愚戏该结束了,此刻你们没有观众!”
“所有崇高的牺牲,都将铭刻于坚冰之上,与国长存。”
“在高洁的冰之女皇的麾下,我们将攫取众神的权柄...”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冰之女皇的权柄开始显现,寒冷的坚冰逐渐将教堂覆盖,最后将其尽数冰封。
“你们岁长眠于这棺木,长眠于重重坚冰之中。”
“但是两位,我承诺你们,你们的灵柩,将会是整个【旧世界】。”
黑发少女此时停下了哼唱的歌谣,她转头看向了博士,轻声问道:
“博士,今天的你看起来很年轻啊。”
“你知道的,这句话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奉承。”
博士面色不变,但摇晃着试剂的手却是停了下来。
“那全盛时期的切片,此刻在哪儿呢?”少女又问道。
博士闻言思索了一会儿,眼中带着些许怀念,以及...满足?
“在一场...关于亵渎的实验当中。”
......
“抱歉,两仪小姐,这把刀上没有检测出任何有关于世界坐标的信息。”
旅行者略带歉意的说道,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星空成为了世界的主调。
换句话讲,她们忙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却一无所获。
“没有吗?好吧...”两仪式微微叹气。
魂钢在崩坏三中是极为重要的事物,换言之这个几乎是前文明科技结晶的东西,不是世界坐标的概率很小。
要么是她运气差到了极点,要么就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量子之海
这个特殊的地方会分解任何事物,就算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也会迷失在其中,洗去世界坐标也并不奇怪。
“荧,你不用为此而道歉什么,本身我们也就是试一试。”
“能够找到自然是好的,不能找到也无所谓,我在另想办法就是了。”
两仪式瘫坐在椅子上,为了维持计算机的运算,她一直在保持高强度的精神与元素力双重消耗,久违的因为消耗而感到疲惫。
虽然不至于将她的元素力消耗殆尽,但是非常的累。
就像是一直举着一根筷子,短时间没什么,可要是拉长到几个小时,那绝对受不了。
旅行者闻言没有说什么,在她看来,少女已经回不去了。
除非她能在“城市”中找到一把“家的钥匙”。
“就先这样吧,不管结果如何,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久违的因为休息而睡觉啊...”
以两仪式的精神,睡眠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对她来说,睡眠更多还是心理上的习惯,而不是生理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