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捂着自己的口鼻，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石头。
管事捏着鼻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殿下，现在您能告诉属下，将这些东西带来到底有什么用了吗？”
一旁的仆役都下意识的向远处站了站，目光同情的看着之前解开麻袋的同僚。
“自然是要准备硝石，你们也别闲着都过来。”
秦凡说着，先是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手套戴上，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拿起其中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管事听闻自家殿下的话语，都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秦凡直接上手了，吓得脸都白了。
心中想着，殿下这是疯了吗？硝石自己也曾见过，那是由特定的地区开采出的矿精炼出的。
望着满地散发着恶臭的石头，他打死也不相信这能产硝石。
仆役虽然万分不愿意，但是还是只能遵从秦凡的命令，拿着手中工具上前几步。
秦凡并未理会众人的眼神，自顾自的将手中的石头翻面，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眼底带着喜色。
他小心翼翼将巴掌大小的石块翻面，轻轻刮下上面覆盖的一层白霜一样的东西，笑容浮现。
“果然可以。”
秦凡面露笑容，对着几个仆役吩咐道。
“用工具给本宫将余下石头表面的这些白霜都刮下来，收集到桶内，做得好本宫大大有赏！”
秦凡说着，将手中的石头重新放在地上，仆役面面相觑，再抗命与赏赐之间纠结片刻，有人率先忍着恶臭走上前。
秦凡看着仆役开始工作，转身看着一脸惊异的管事。
“殿下，让属下专门命人去城中附近的茅厕，马厩以及猪圈牛棚角落收集石块，是为了这些白霜？”
管事看得出殿下的目的，但是心中还是难免好奇，开口询问道。
秦凡淡淡扫了一眼管事，笑着解释道：
“正是如此，寻常的硝石矿脉之中所能提取的都是熟硝，或更为精纯的火硝，而并不怎么普及的芒硝在民间便是依托于这种简单的方法。
将这些石块上的白霜收集起来，加水浸泡将其煮沸，形成的结晶体便是硝石，这种硝石医用价值相比一般的熟硝或者火硝要小一些，原因嘛……本宫说了你也不明白，照做就是了。”
秦凡也懒得解释，因为这是化学层面的东西，要是想要讲清楚其中原理，属实有些困难。
管事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对于秦凡更是钦佩不已。
“属下当真是开眼了，未曾想如此稀松平常之物，居然也可以有如此用处，殿下当真是博学多才，属下佩服。”
秦凡懒得听管事拍马屁，吩咐一声就重新转身回到了书房。
“浸泡一夜煮沸晾晒，大约要一日时间左右，本宫希望明日能早日看到成果，本宫要去读书了，若是无事就不要来打扰本宫。”
管事在身后恭敬行礼。
一晃便是两日时间过去，秦凡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内，颜如玉担心秦凡的状况，却也只能干着急。
至于秦凡在做什么，无人得知。
只是自从第二日管事将那些晾晒好的芒硝带到书房中后，书房内就时不时会传出一阵响声，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焦糊刺鼻的味道……
终于，在武比前一天晚上。
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书房内桌案上的烛火剧烈抖动，映照出一张疲惫不堪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