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哪来的，怕不是来寻我等开心的。”
工部工坊之中，有人忍不住皱眉开口，冷眼看向秦凡。
“就是小子若是来涨见识的，就老实安分一些，说话前要过脑子，梯堤我还圆堤呢。”
“我看他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小子识趣的就自己走开，莫要在这里哗众取宠。”
一个个工匠眼中满是嘲讽与鄙夷之色，在工部修筑水利堤坝也有些时日，可从未听过将筑堤修筑成阶梯状，如此既浪费时间又难起到什么效果。
秦凡依旧静静端坐，对于身边人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目光则是看向桌案上，先前拟定的筑堤草图。
资历较老的曹工匠此时也是微微皱眉，看到秦凡不为所动，也好心开口说道：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也要落于实际，如今水患迫在眉睫，若是想要尽快完成抗洪的筹备，直堤是最为有效和稳妥的方式。”
“不，我不认为直堤是个好的选择。”
秦凡此时再度开口，即便是曹工匠耐心也被磨的差不多了，眉头皱起。
一旁的工匠看到曹工匠被薄了面子，顿时也是气愤，撸起袖子对着秦凡做势要抡拳，口中冷声喝道：
“你小子别太蹬鼻子上脸，这里曹工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我看就是好脸色给多了，曹工我这就将他丢出去！
若是姜尚书来了，由我来解释。”
那壮硕的工匠就要伸手抓向桌案前的秦凡衣领，秦凡不动声色自然的起身向前踏出一步，壮硕的工匠扑了个空，却见秦凡踱步道曹工面前。
伸手指着桌案上平铺的地势图，沉声道：
“既然是工部的老人，那想必也能看得出，此次修筑堤坝最大的问题在哪里。
无非便是人力和时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筑堤的河岸曲折蜿蜒，更有几处形成几字型回流区域，若是水势过大，直堤只会在顷刻间被摧枯拉朽的冲垮。
届时水势积累之下，河岸两侧别说是农田，即便是普通的屋舍也都会被湍急的水流瞬息淹没。”
“小子，你没完了是吗？”
壮硕的工匠正欲再度上前制止秦凡，却见曹工眼中闪过迟疑之色，目光看向秦凡所指的几处地势区域，随即眼底闪过黯然，沉声道：
“住手，让他继续说。”
壮硕的工匠有些错愕，但还是停手，其余那些准备看热闹的工匠也都面露愕然之色，却见秦凡将手移向一处河岸，语气郑重道：
“反之若是修筑梯堤，可以很好的缓冲水势，更是能在洪水退去之际，保留部分水源以供两侧农田浇筑。”
“你说够了没有？”
曹工声音冷冷响起，目光恢复镇定看向秦凡。
“年轻人想法很好，但是以老夫多年修筑堤坝的经验之谈，你所说的梯堤根本不成立。”
“……”
秦凡沉默皱眉看向这位老工匠。
曹工继续开口道：
“好了，就这样，将老夫与众位同僚拟定的方案，上交到陛下那儿去，至于你所说的问题，老夫会想办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