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敖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一棵大树上了。
两只山羊正在舔舐着他的脚底,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脚底应该是被撒了盐,那种麻痒里带着痛苦的感觉对于敖烈来说简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甚至感觉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又活了过来。
所以说,想用这种方式来拷问他?
开什么玩笑,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痛苦这个东西,一切都是愉悦的,而眼下的痛苦无疑是愉悦中的愉悦,或许是由于撒盐太多了的缘故,山羊们甚至舔出了血,龙血带来的刺激让山羊瞪大了眼睛,随后更加卖力地舔了起来。
“我说了,楚难,我什么都不知道。”
叹了口气,敖烈强忍着笑意,抬头看向正扶着一张折凳的楚难。
“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做到这种地步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楚难也叹了口气。
“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吗?还非得这闹到这个地步……上,鱼头,给他整个活。”
“好嘞!”
半鱼人拖了一张渔网过去,抬手一兜就把敖烈整个吊在了半空中,渔网在敖烈的皮肤上勒出道道血痕,剧烈的痛楚让敖烈猛地闭上了眼睛。
“楚难!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哪怕再怎么痛苦,敖烈也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怒斥着楚难。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哎,还是嘴硬。”
摇了摇头,楚难对着和尚招了招手。
“去,光头,你给他整个狠活。”
“别找我。”
和尚鄙夷地看了楚难一眼。
“太脏了。”
“……嗯?什么太脏了?”
正在忍受痛苦的敖烈愣了一下,却发现扶着折凳的楚难居然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半鱼人挥挥手。
“有一说一,确实。”
楚难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都撤下来吧,我们不能对朋友这样。”
“……哎?”
敖烈愣住了。
没等他回过神来,两只山羊已经被牵走了,就连他的脚也洗净擦了药——实际上以龙族的恢复力,那点皮外伤不用擦药也能一刻钟就好,但现在的敖烈却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了。
他只知道,有些不该停的东西,停下了。
“你们这群恶徒!走狗!畜生!”
敖烈连忙破口大骂。
“你们以为你们绑架的是谁!你们绑的是西海龙王!你们必死……”
“是啊,所以很对不起,我们真的觉得很惭愧。”
叹了口气,楚难对着半鱼人挥挥手。
“鱼头,去给他解开吧,是我们对不起他。”
“哎!你要干什么!”
吓了一跳的敖烈拼命地挣扎着。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我求你了!你先别解开!我马上就要出来了……别!别走!我说!我什么都说!”
“……啊?”
楚难愣愣地回过头,上下打量了敖烈一眼。
“您不是堂堂西海龙王,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就……”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敖烈连忙挣脱了绳索,整个人冲过去就往半鱼人的渔网里钻。
“赶紧把我吊起来!吊起来我就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