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愿意和丹麦人打海战,英格兰人更不想。
他们操控船只的技术根本比不上靠海吃饭的维京人们,出海战斗是自寻死路——所以面对来势汹汹的丹麦人,英格兰人也只能选择在陆上战斗,逐步构建阵地,用他们手中的长弓来消灭凶残的海盗们。
但海盗们的盾牌,比英格兰人预料中的还要厚重得多。
“冲!不要怕!冲!跟我一块上!”
一处浅滩旁边,半鱼人正大声招呼着手下的战士们,而那些龟缩在盾牌后面的战士们也纷纷踏步向前,整支队伍缓慢而坚定地逼迫着那些英格兰弓箭手们的移动方向。
但弓箭手们却并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接近战。
开弓射箭需要强大的臂力,只有那些最强壮的战士们才能射稳射准,同样,这份力气也可以拿来挥动剑和斧头。那些盾牌或许能挡得住飞射而来的箭矢,但面对近在咫尺的凶猛劈砍却有些捉襟见肘了。
可就在英格兰的弓箭手以为这些海盗们会像以前一样冲上来近战肉搏的时候,这些维京战士们却停下了脚步。
他们摘下了背后的投枪。
“快!跑!”
噗哧——
英格兰弓箭手的领队话音还没落下,一支投枪便已经捅穿了他的胸腹,紧接着更多的投枪飞射而来,将这些没有盾牌保护的弓箭手们一个接一个地钉在了地上。
“别割耳朵!不用割耳朵!”
眼看手下的维京战士们居然提着刀向那些被杀死的英格兰弓手走去,半鱼人连忙大声制止着。
“我们跟别的队伍不一样!我们不用耳朵记战功!直接走!功劳的事有我在!我上面有人!”
“呃……好吧老大,听你的。”
战士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乱掉队形跑去抢功。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种话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信的,所以战士们才会选择通过割掉敌人耳朵的方式来确定自己的功勋,这样等到分战利品的时候也有个说法——不过这次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菲力士人,只因为这个菲力士人真的敢跟顶头上司拍桌子。
更何况,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减员。
如果还是依照丹麦人传统的战术,哪怕他们能吃下眼前这一支弓手队伍,起码也得死上几个人才行。可是这一次非但没有人死,甚至连伤病都没几个,唯一一个伤兵还是因为不习惯这种人挤人的队伍,绊了一跤磕伤了脸。
不过其他战士们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笑话他的意思。
只因为他们现在的老大,那个菲力士人,把这份错误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的锅,让大家用不熟悉的方法打。”
半鱼人的脸色很是歉疚。
“但是你们现在相信我了吧,这种战术是当年罗马人的办法,虽然行军速度慢了点,但是有盾牌保护很难死人……投枪收得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咱们丢斧头。”
“我们听你的,老大。”
战士们纷纷点头,随后继续向着前方进发着。
纵横大海的丹麦人并不像陆上人一样使用大兵团作战,他们更习惯以每条船为单位,像在海上时那样行动。每一个百人队都是一支独立作战的队伍,这些百人队就像一条又一条的冰原狼,从不同的方向撕扯着,围攻着那些负隅顽抗的英格兰人,挤压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直到把他们逼回壁垒的后面去,逼到他们的城里去。
逼到伦敦去。
“放箭!放箭!”
“用火油!用火箭!烧掉他们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