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楚难眼中的是一个较为整洁的房间。
只能用较为整洁来行容貌和,只因为收拾过的房间中还是有些散乱地地方——最明显的就是贴在墙上的那些绘画,那些画风奇葩的长翅膀鸟人看得楚难当时脸就一黑。
不过还好了,虽然画风有些奇葩,但至少比他自己画的那些简笔画要强。
房间并不算大,但楚难没看到人,也没看到猫——不过他看到了床上的那条大被子。很明显,人和猫不知道为什么都躲进了被子里,并不愿意见他。
如果再结合上船商刚才的发言……这是社交恐惧症?害怕见生人?
那倒是难为这个船主了,女儿得了这种病的确是一件麻烦的……
“哪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没等楚难开口,在他身边的船商却先暴怒地挥起了拳头。
“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我不是已经烧了吗!怎么又贴了一屋子!啊,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偷偷溜出去的?你给我出来!滚出来!”
床上的被子隐隐有些颤抖,但躲在被子里的人却仍旧没有选择出来。
“不是,您消消气……”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的楚难连忙开始和稀泥。
“先别着急,不就是贴了一屋子纸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咱先把病看了……”
“看什么!整天就知道看这些画,还看什么!”
被劝阻的船商愈发地愤怒了,甚至干脆将手伸向了墙上的粘着的那些图案。
“喜欢看是吧?喜欢看?我让你看!我今天把这些都给你撕了,你拿多少回来我撕多少,让你看……”
“别动我的天使!!!”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床上的棉被猛地掀了起来!
“别动我的天使!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我画的都是自己的钱!你凭什么撕他们!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父亲!”
暴怒的船商直接扯下了墙上最大的那一张图画。
瞬间,楚难便听到了一股破风声。
“轰——”
像是有攻城车从身边冲过,一股劲风刮过楚难的面门——在他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条像他大腿一样粗的臂膀向前猛地探去,随后死死地抓住了船商手中的羊皮纸。
“你给我放下!”
强壮的女人怒目圆睁,高大的身躯竟隐隐比她的父亲还要高一个头。
“不许动我的小天使!”
“你要干什么!你要跟我动手吗!”
面对着俯视着自己的女儿,身为父亲的船商毫不示弱,眉宇间也带上了几分当年在海上讨生活时候所磨练出来的煞气。
“你要跟我动手吗?你要因为这几张画就跟我动手?来啊!打我啊!朝这打!”
说着话,船商使劲拍着自己的胸口。
“来啊!你朝这里打!来啊!”
“你放下我的小天使!”
“我今天就是要撕了这堆垃圾!”
“不许你亵渎天使!”
“你这是渎神!”
……
刺耳的骂战就响在耳边,楚难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被吵炸了。
很明显,事态的发展已经和治猫没关系了——那只长毛猫刚才就在他眼皮底下直接从被子里一路飞奔跑出房门,只看那浑身炸毛的样子哪里像是生过什么病症。可眼下最麻烦的是……猫走了,他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