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哥，尝尝，小伙子们今天运气不错，猎到了兔子。”
老旧的房屋中，强壮的青年已经放下了草叉，反手递了一盘泛着油光的烤肉过来。
“老妈的份已经留下了，这是给你的……不信你看，真留下了。”
“嗯……”
看了一眼那些色香味全没有的烤肉，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老太太的殷切笑容，楚难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还是没有对这盘兔肉下手。
开什么玩笑，先不说出门在外不能轻易接受陌生人的食物，单是这盘兔肉的卖相也不是什么能入口的样子——还有手边那碗颜色诡异的豆子，一大块看起来能砸死狗的面包。唯一能入口的也就是那点蔬菜了，但是楚难很难理解，谁他娘的会把生洋葱端上餐桌。
总之，面对着这些东西，楚难没有任何食欲。
“那个……我还不太饿，你们先来吧。”
楚难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肉能长得更壮……别客气，谁让我是你大哥呢。”
事实上楚难连这小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啃点汉堡垫一下就好了。
“大哥你……”
眼看楚难居然将难得的肉食推给了自己，青年怔了一下，但还是默默地端着盘子坐了回去。
有些时候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话语，他们只需要尊重对方的决定就够了。
但是女人不一样。
“孩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坐在主位上的老妪上下打量了楚难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平时你可一直都是吃最多的那个……要不要去神庙看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我……没。”
面对着老妪的目光，楚难努力地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没办法对视，他根本不敢看那个老太太的眼睛——哪怕楚难如今已经开始进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状态，他也没办法跟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说“我不是你儿子，我是假的”。
他不知道这个老人的儿子到底去了哪里，出现了什么状况，他只知道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让这个关心着儿子的老人太过伤心。
哪怕这仅仅只是一个游戏。
“其实我已经吃了的，并且还带了些回来。”
楚难抬起头对着老人笑了笑，随后直接从袍子里摸了一个汉堡出来。
“你看，真的有。来……老妈，您尝尝，这东西味道很不错。”
“这是……”
老太太和青年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食物。
那应该是两块面包没错——可是面包什么时候能烤得这么松软了？还有那些散发着白色香气的酱料是什么？搭配的青菜也明显是相当新鲜的……还有中间夹的那是肉没错吧？居然夹了那么大一块肉？
“尝尝，尝尝。”
楚难将汉堡向着老太太递了过去。
用更有吸引力的新话题来取代那些令人尴尬的旧话题，这对于靠编故事维生的楚难来说已经算是职业本能了。
“这……”
老太太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铜餐刀。
“还是分一下吧。你跟你弟弟……”
“都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