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能够传递意志吗?稍微有点常识的人恐怕都会回答不能,说到底那不过是单纯的武器,顶多能从外观和锋利程度稍微判断下贵贱,既无性格也无意志,除非是不列颠那种宝剑频出之地,也许能从剑上听到精灵的低语。
对于罗兰来说同样如此,除非拥有意志的圣剑或者魔剑,否则只是单纯的武器,不过刀剑本身无法传递意志,但使用的人却可以为其赋予。
就像现在,那如岩浆,又如太阳般烧灼放出万丈红光的剑刃,其中便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剑意。
那是一种带着毁灭与顽强不屈,这两种截然相反感受的剑意,罗兰眯起眼微微侧身,气势磅礴的赤红之刃就这样差之毫厘的擦着他的身体指向远方的群山,没有溢出的魔力与火焰,只是带起的劲风形成的冲击波便让这攻击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这也许能够一剑杀死英灵的攻击在红发男人的手中是这样的随意,就如同普通的挥砍,罗兰在轻轻侧身的同一时间挥剑,同样发出剑气震动山河的一击,无形的波澜震动一圈,以太的爆炸紧随其后。
爆炸扩散连锁而至的同时艾萨克伸出手臂,黄红色的巨人手臂如同世界上最坚实的盾牌,将所有的攻击与爆炸格挡开来,他挡住攻势后立即挥剑反击,却被罗兰挥拳打出的魔力冲击带偏了剑刃。
“你的剑真矛盾啊,不如说你就很矛盾。”
罗兰一记斜斩落空,一边击拳打消了红发男人的攻击一边奇怪的道:
“既有顽强不屈的生命气息,又有毁灭万物的破坏欲望,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意,还是说你只是个被神之血脉控制的傀儡?”
“虽然我确实曾经追溯血脉得以见到过那个火巨人之王,不过我可不是苏尔特尔的傀儡啊。”
艾萨克手中赖以成名的炎之刃散发着蒸腾的热气高举,他咧嘴笑道:“不如说我是得到祂认可的继承者,你说的都对,无论是生命亦或是毁灭,都是这火焰的一部分。”
罗兰眉头一挑心中恍然,确实,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中,火都是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它代表着智慧与温暖,庇护最初的人类走上文明之路,另一方面又代表着灾难与死亡,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一直在我的攻击下却没有死亡的原因吗?”
罗兰瞥了一眼艾萨克之前挡住攻击的巨人之臂,那上面的伤口正在缓缓的愈合,转眼间便已消失不见,而与之相对的,罗兰的左拳上却留有一些灼烧的疼痛。
“持久战对我们都不利啊。”艾萨克看了看天色,虽然微不可查,但是夜色确实淡薄了些,他明白等到朝阳升起,审判庭的各路援军便会接踵而至,到时局势便会改变,即使他获得了胜利恐怕也已无力占领巴黎。
更何况胜利还如此难以获得。
身体流淌着赤红熔岩的艾萨克看向前方道:“不过说到矛盾,与其说我不如说你自己吧,从刚才开始你气息中的杀意就越来越重了,残暴的同时却想要守护吗?”
“有何不可?”双目中金芒越来越深的青年傲慢的道:“这么想想今夜算是一个不错的夜晚,杀了一群阻碍我的蛆虫,重新拿回了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的支配权,还救回了属于我的女人。”
“她们现如今可都是我的所有物,我自然要保护好。”
“哦?虽然是个暴君,但却很负责任嘛。”
艾萨克歪着嘴角道:“那么,既然我们都不想拖时间了,就一决胜负吧。”
红发男人手抚炎之刃,双眼看向自己纵横沙场以来从未碰到过的强敌,罗兰的强大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使他必须冒着巨大的风险使出全力一击。
艾萨克放声怒吼,周身卷起汹涌的火焰,自达到神意境界之后他第一次完全解放了自己的血脉之力,在身体撕裂般的巨大痛苦中,他被火焰包裹成一个炽热的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