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指导员下跪！”
砰！
一声闷响，李铁军径直跪在地上。
“我也跪，求你们放过指导员。”
向前进双膝重重撞击地面，两行热泪滚落。
何兵牢牢地扶住叶震，自己双膝跪地，声嘶力竭地说：“指导员，我们替你跪，你不能跪！”
叶震几欲抓狂，痛彻心扉，大叫道：“你们不能跪啊！这一辈子，你们从来不曾向人服软，那么多敌人都不能击倒你们的脊梁，今天你们怎能为了我下跪啊。这不是戳我的脊梁骨吗？”
“指导员，你才是那些牺牲战友的脊梁，你不能跪！”何兵紧紧抓着叶震的手，不让他下跪。
“我们都跪了，这下你满意了吗？可以放过叶家了吗？”李铁军嘴角咬出鲜血，泪眼婆娑地问道。
叶震心如刀绞，自己叫战友来帮忙，没想到最后害的他们尊严尽失，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严重。
范正宇撇撇嘴：“你们下跪有什么用？你们是叶震吗？我要的是叶震下跪，不是你们！”
“混蛋，你敢！”三人大怒。
“我有什么不敢？”范正宇耸耸肩，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我跪！”
一声狮吼，叶震双膝触地，砰，地面猛地一颤，啪嗒，两滴热泪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咔嚓！
闪光灯一亮，范正宇高高地举起手机，拍下了四人下跪这一幕。
“哈哈哈，跪的真整齐！”范正宇笑的前仰后合：“今天我太开心了！老东西，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记住了吗？”
叶震泪如雨下，他挺直了一辈子脊梁，从来不曾对人弯腰，可今天他竟然向一个外国人下跪。
他的心在滴血，他心中的世界在一点点崩塌。
但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为了儿子，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尊严。
只是，他害的战友下跪，这比杀了他还难过。他痛心疾首，无比愧疚地哽咽道：“老伙计们，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他本想喊上老伙计们一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而且抛出了一个他根本没办法置之不理的威胁。
他绝不能让叶天成为国家罪人，否则，这置牺牲的叶靖城于何地？
他如何能瞑目？
将来百年之后，自己如何去面对他。
“指导员，快起来。”何兵连忙扶起叶震，几个老人艰难地站起来，脸上都挂着泪痕和痛苦到极点的表情。
叶震面如死灰，问道：“这下可以放过叶天了吗？”
范正宇嘿嘿一笑，正想讽刺几句，钱志超抢先说：“当然，我们不会追究叶天的责任。”
“希望你们记住自己的话！”叶震告诫道。
“老伙计，我们走。”
几人相互搀扶着，仿佛失去了浑身力气，一步步艰难地向外走去。
走出大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再难抑制住心中的悲愤，哇的一下齐声痛哭。
“指导员，我的心好痛啊，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痛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