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启辰在人群后面看到了一个头戴瓜帽的老者,他就静静站立在那里,看着陈钰楼良久。
或是感觉到了张启辰的目光,那老者对着他和善一笑,点点头,转身离去。
张启辰知道这老者就是陈钰楼的老爹了,一个稍显古板的别扭老头。
他懒得再听陈钰楼做总结发言,拉上鹧鸪少三人离开了演武场。
几人再次来到了街道上,若不提随处可见的难民,就说街道两旁售卖各种各样吃食、百货的摊贩,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张启辰几人饶有兴致地开始逛街,不多时,来到一简易卦摊前。
一个年经男子正趴于桌前小憩。
张启辰眸光一闪,不由想起了一段剧情。
身着青衫、头戴瓜皮小帽,黑框眼镜,是他了!
眼前这人可不是外人啊,算是他的同行。
而且还是相术和倒斗两个职业的同行。
这位正是是老胡的爷爷胡国华——初代的摸金校尉。
这个时期的盗门四派,算上他,可是聚齐了。
而鹧鸪少和胡国华这俩人更不是外人了,这可是亲家当面啊...
眼看鹧鸪少三人就要走开,张启辰抬手拉住了他。
轻声跟鹧鸪少说道:
“大哥,你去算一卦,就算我们西夏之行的结果。”
“哦?”
听到张启辰的要求,鹧鸪少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辰,这卦摊一看就是乡间油嘴村夫所设,还能有你这般本事?”
老洋人忍不住说道。
花灵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张启辰脸上挂起一抹莫名的意味说道:
“二哥,你看着就是,大哥,你去将此人唤醒。”
鹧鸪少看着这熟悉的神色,心下了然,看来眼前这人也非常人。
当下缓步坐于卦摊前的小凳上,手指轻击桌面。
那男子闻声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鹧鸪少,还有些刚睡醒的茫然。
不过片刻,意识清醒,知道这是有客上门了。
赶忙招呼道:
“这位爷,不知所求何事?”
鹧鸪少面无所情,淡淡开口:
“我等兄弟四人,此番要去西夏远行,临行之际,烦请先生算算此行可还顺利?”
那男子闻言这才抬头定睛打量眼前的几人。
却是越看几人面相心中越是惊奇,但他也算沉稳,面色并无多少显露。
当最后看向三人身后的张启辰时,却是再也维持不住那份沉稳。
“怎么可能?”
男子惊呼出声。
看到鹧鸪少三人的目光也随着这男子看过来,张启辰无奈地走上前来。
“先生无需惊奇,先帮我大哥卜卦才是。”
“是是!”
男子赶忙应下,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样子。
相师给人卜卦自己首先要心平气和,但他此刻却是心态有些不稳了。
张启辰其实也有些不解,他身上的秘密不少,搞不懂哪个让胡老爷吓着了。
沉静片刻,男子看着鹧鸪少一字一顿地说道。
“乾为天,变震为雷;坤为地,变地风升。”
“日破、假空,用神化退。”
“变出之爻形成三合之局,反克原神。”
“这位爷,您此行路途凶险万分啊!”
可能是今天还没开张,男子纠结片刻,接着说道:
“这位爷,可需要破解之道啊?”
一旁的老洋人一脸的并不为然,这倒斗哪有不凶险的?
鹧鸪少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接着开口:
“我们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男子闻言有些气结,没好气道:
“生死都不在乎了,还跑来部卦?”
“这位爷,您还真算是有趣之人哪!”
鹧鸪少脸色一黑,不着边际地撇了一眼张启辰。
见他有些尴尬后,面无表情地从内衣掏出一块银元放在卦桌上。
男子眼前一亮,拿过银元放在耳朵边一吹。
嗯,声色清亮,是真的。
下一刻,鹧鸪少手指蘸水在桌面的纸上慢慢写了个“山”字。
男子看到这字,当下就神色一惊,偷偷环顾一圈四周,然后双后抱拳,
看着鹧鸪少沉声报上江湖切口:
“今朝四海万事哀,乃是高山过海来,青天碧水云遮顶,彩霞落入此山开。”
鹧鸪少面色一正,沉声回道:
“彩云在下山在上,盖湖跨海两山长,搬去白山现宝气,留下黑山祈安康。”
一旁的老洋人和花灵恍然,这是遇到同行了。
“未敢请教这位爷名讳?”
男子此刻眼中一阵清明。
鹧鸪少双手抱拳,坦然道:
“在下搬山鹧鸪少,见过先生!”
“敢问先生名讳?”
“原来是搬山魁首当面,当不得先生。”
“小可就是个测字卜卦的。”
男子连忙拱手回礼,却是并未介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