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
夜深万物寂。
当众人在睡梦中,做着美梦呢,如今却有二十来人恰恰相反,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从其他地方慢慢靠近石阳县的军队营地旁。
一个小个子男子迈着小碎步跑呢,一个急停,竖起手来,压低声音说:“停,不能再靠近了,省的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
后头的二十个人闻声停下,无一不是手里拿着铁制的皮桶,或者是拿着一串串的像是鞭炮的东西。
只见几人凑在领头的那小个子男子身旁,有人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同样压低声音说:“营长,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点爆竹庆祝,顺便气一下这些人吗?”
“也不是啊,没必要跑来这吧?”
“就是咯,关键这玩意是干嘛用的,怎么那么像木桶,拿着吧,感觉这玩意一用力就坏的那种。”其中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铁皮桶,很是疑惑不解的问道。
林天玄眼一翻,接过一只铁皮桶,又顺手拿起一串绑好的爆竹,开口道:“别吵了,听我说,待会分散开来,不用太靠近,省的被发现,然后把点燃的爆竹都丢进去,然后马上跑路,回到我们的营地。”
“啥?这是要干嘛?”
“笨死了,这玩意吵都能吵死他们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爆竹。”
“不还是爆竹吗?”
砰!
林天玄一巴掌朝着出声的那人的脑门拍去,撇嘴道:“我什么都得跟你解释一遍是吧?叫你做什么,你就安安静静的去做就行了,这是少爷特意交代给我的,就是半夜吵死他们,再加上,刚刚被统帅在阴水涧打的落花流水,现在一个个还不是惊弓之鸟?吓得能吓死他们,嘿嘿,好像看看他们担心受怕的表情。”
“哈哈!”
砰砰砰……
“要死啊,小点声,被发现了,我扒了你们的皮。”林天玄一人一巴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这群得意忘形的家伙,挥手驱赶着,不耐烦的说:“走走,都带上各自的东西,分散开来,记住,依次放啊,别里面的人没放,外头的就放了,兄弟们可就有可能回不来了,这时候,就得拿出在兵营比赛的速度了,别掉队啊!”
林天玄刚说完,一汉子拍着胸脯啪啪响,很是自信地说:“嘿嘿,放心吧营长,小事一桩。”
“哼,我记住你了啊,待会没见你回来,我可叫下面的兄弟往死揍你啊!”林天玄看着那汉子威胁道
这话听着是像骂人,但是大家都清楚林天玄话中的意思,不由的心头一暖,一个个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林天玄不禁一笑,本来还想着保持威严呢,也是被这群人的憨样逗乐了,急忙挥了挥手,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该干活了,回去再吹嘘了。”
那群人也急忙收起了嬉皮笑脸,各自带着东西离开了。
……
石阳县军队的帅帐。
嘭~啪!
嘭~啪!
一个接着一个陶瓷制的杯碗盘什么的,都被砸在地上。
吴光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条暴起,异常明显,再加上铁青的脸色,看起来整个人很是狰狞,冲着前头咆哮道:“打,给本将狠狠地打,没脑子的东西。”
而被绑在一个木桩上的正是吾布举。
此刻的他却是被责罚中,全省上下布满了一条条长鞭留下的血痕,整个人气息萎靡,就像是随时就能死去的样子。
而行刑之人看着吾布举,犹犹豫豫的也没敢真的继续打了,朝着吴光一拱手,畏畏缩缩地说:“将军,已经五十鞭了,再打下去,吾将军就该没命了。”
“打,打死算了,没用的东西,连累全军,如今好了,死了五百人,连人家百人都没留下,我,真想直接掐死你得了。”吴光说着,就从案台旁走出来,就要来到吾布举身旁,恨不得掐死他的冲动,不过被旁人拉住了。
“吴将军,吴将军,息怒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能说敌人太狡猾,这罪也责罚了,可不能因此就让我们失去吾将军这样的猛将啊,不值当啊!”
吴光停下脚步,依旧很激动,大发雷霆,嚷嚷着吾布举死了也是活该,一刀砍了算了,之类的云云,但是脚步却是就此停下,并没有挪动。
帐篷里的众人站定定的,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时不时也附和一句,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的,也劝着吴光饶了吾布举。
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轮到自己,所以先留个先例,以后有个保障,虽然会半死不活,但,总比直接死好吧?
吴光用快要喷火的眼睛瞪着垂死的吾布举,大喊:“把这蠢货拉下去,看着碍眼。”
恰逢这时,林天玄等人接二连三点燃了爆竹。
噼里啪啦!
一声声爆竹爆炸的声音夹杂在铁皮桶里,不断被放大,宛若一阵急促的雷鸣声响起。
一些人正在睡梦中,乍一听,顿时被惊醒,惊魂未定,不管情况如何,一通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