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大脑，意识逐渐凝聚，温许的意识从一片漆黑中苏醒。
“呕！”
强烈的呕吐感刺激着神经，刚刚苏醒的温许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浓烈的酒气混着苦水散发在空气中。
缓了一缓
温许将身体靠坐在床头，随手拿起床头柜的水漱了漱口，缓解了酒精带来的头疼之后，记忆碎片在脑中浮现。
每天晚上，酒精就是他的催眠曲，只要猛灌自己，就能短暂忘记以前的事情，他就能够睡得着，今天依然是如此。
床沿玻璃制的酒瓶堆满，透过窗的月光折射出幽幽暗光，温许地脸上苍白如纸。
温许苦笑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马上……就快了。”
这个病状在李弦月走后就愈加剧烈。白天还好，晚上脑袋紧崩，思绪混乱到偏激，甚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摇了摇依旧有些发胀的头，温许准备再去拿点俄罗斯的生命之水。
“砰！”
寝室门被关上，顺着冰凉的楼梯扶手来到一楼，入眼本该空无一人的过道，此时却多出了一道凹凸有致身影。
女人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一张白皙如玉的娇脸埋在秀发间，只露出部分额头。上半身是军绿色的短袖，外面穿着白色长袍，领口处用金线秀着苏柔两个字。
温许回头望了眼楼道。
还没等温许开口，女人开口道:“喝酒是吗？”
“带我一个。”
她似乎早就知道温许会准时出现在这儿，下好了套在这儿等着。
温许冷眼看着她，脑袋想也不想，“不带！”
说完转身就走，
而女人则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站起身跟着温许，温许面色冷硬，身上的气息突兀地冰冷起来，身体微颤，温柔道:“乖～别跟着了……”
女人睡眼惺忪，似没听到，仍旧跟在他身后。
“……”
“你他娘的耳朵聋了?”
温许停下，回头冲着她吼道:“说了不带你！”
“老子要不想玩，照样掀桌，别他娘的得寸进尺！”
女人抬起头，一张憔悴地俏脸，对上苍白更甚的温许，看向那双冰冷暴虐的眼神，她嘴角溢出苦涩，微微颤抖着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无声愣在原地，看着温许越走越远，直到离开，她“哇”的一声轻轻抽泣着。
……
“老雷，又是那怪人……”
一个妇人哆嗦着对旁边一个地中海男人说道。
那男人使劲用力捂住妇人的嘴，小声嘀咕道:“别说话了，我这条腿还不够你造的吗！”
留下钱，温许压抑着内心的狂躁，从楼底超市拎着几箱伏特加微微颤抖着手臂，慢慢走上楼梯。
推开寝室门，
“你回来啦！”
又见到那个女人，她坐在冰冷的地上，手如柔荑，随意摆弄着满是酒气的瓶子。温许右手缓缓放下手中拎着的酒箱，举步生风，向她走去……
倩影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歪着头，诱人的俏脸红扑扑得让人想要吃干抹净，她眸光迷离，看着温许，“我找你，你又不在，我就只好自己……”
“嗝”
“自己喝了……嗝”
她抬头，看温许已经走了过来，一双眸子低低的望着她，她眉眼弯弯道:“嘻，一起喝嘛～”
看着她脸颊的泪痕，温许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沉默地用食指颤抖的将泪痕抹干，手指轻轻划过耳垂、脸廓，直到缓缓地扣住她下颌，冷冰冰道:“你是为自己找好坟墓了吗。”
却不料被她一把摔开，嘟囔道:“不喝就不喝嘛～”
女人探出脑袋，她手指抵住脸颊，朝他扮了个鬼脸，“略略，小气鬼！”
“辜负真心的人至少要吞一千根针哦”
温许呆呆看住，收紧的心一动。
一夜无话
温许盘膝坐在酒瓶堆里，再次见到王权天下已经是半夜，杜蔷薇睡倒在床上，温许也没多在意，他能教的基本上已经全给她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他突然不想再教她，突然不想再利用她，将自己还剩下的内容全部给她装进脑袋里，温许喝了快整晚的酒，
出其的是，他仍旧没睡着。
“人多好的姑娘，你…你禽兽不如啊！”
王权天下痛心疾首地说完，突然漏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丢下手中的钥匙，贼兮兮地跑到温许耳边道。
“我明白了，许哥你不是禽兽不如，你是伪装好了一切，这样就不用对人姑娘负责了对不对?”
温许闭着的眼睁开，看了眼床上的身影，还没等他解释什么。
王权天下不顾温许的表情，自以为看破一切道，
“啧，许哥，你他娘可真是个禽兽啊！”
“那个……你，说完了么？”
“啊?说完了啊！”
王权天下下意识说道，紧接着，他感觉不对，气氛不对，情绪不对，声音不对，哪哪都不对！
“说完就给老娘滚！！”
蔷薇炸毛吼道。
沉默一会儿，
等王权天下惊慌失措的滚回魔刀后，她难以启齿地看着盘膝在地，没有任何动作的温许，扭捏道:“那个……我们……我们之间”
温许把眼睛闭上，平静说道。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可以看看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能教你的都在你脑袋里了，我给你的东西加上莫甘娜的知识一年内成神绰绰有余……你也可以离开了。”
蔷薇冷若冰霜的脸庞松了口气，旋即理解过来了，没再自称长辈了，也就是说，她对他而言，两清了……
动了动嘴唇，她慢慢起身，挪开床上的酒瓶。将混着酒味的被子慢慢叠整齐，慢慢地将四周的酒瓶搬空，看了眼仍旧闭眼盘膝抱刀的温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