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走后，陈雁山的芥子心神还有消失，被陈晴抓住后质问道：“你想杀他？”
陈雁山脸色难看，摇头否认道：“没有作此想。”
陈晴当然不会信的，似笑非笑说道：“真的，我怎么觉得我要是没有来的话，你直接就一剑杀了？”
陈雁山默不作声。
有时候，太过亲近的人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看的不是眼睛，而是内心。
陈雁山没有回答，陈晴也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看架势，陈晴是不打算就此放过陈雁山的。
老人韦浩笑了笑，识趣地带着少年钱趣退了出去。
相处有话说总比相处没有话说要来的好，不是吗？
应该让这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多一些的。
小天地之外，少年钱趣双手互相交叉枕着自己的脑袋，大袖飘摇走着，他突然开口问道：“师兄，陈雁山当真就没有想过杀睚眦？还是他在敷衍陈晴？”
少年钱趣是看不出这么多的门道了，他只知道那个男人杀人之前的神情和杀人之后都没有什么变化，天知道他有没有起杀心。
老人韦浩笑着说道：“你理这个做什么，怕有一天自己也是那个睚眦的下场？”
少年龇牙咧嘴，想要否认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干脆大方承认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老人呵呵笑道：“那你可得小心咯，不要做错事，时刻提防自己项上人头吧。”
少年有些生气，自己在认真和老人说话，他每次都和自己打马虎眼，知道这个师兄不会说真话，钱趣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最后钱趣来了一句。
“不要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就好啊。”
少年双手拢袖，踏前一步，把老人甩在身后，没有看他的神情。
钱趣不想知道啊。
老人韦浩喃喃自语说道：“师弟啊，你总得相信一次师兄的眼光吧。”
两人的低声言语很快就被微风吹散，无人知晓。
陈雁山面对陈晴的质问一点也不轻松，显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
还是陈晴率先开口，“杀睚眦是属于可杀可不杀，是不是？”
陈雁山知道陈晴是在给自己机会，想也没有想就点头了。
恐怕她不会听自己的狡辩了。
陈晴得到陈雁山的答案之后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接着说道：“那你这是物尽其用，想要放他走之前再让他出最后一次力？”
陈雁山没有隐瞒，轻声说道：“是有这个意思。”
陈晴突然冷笑道：“你这样做和树敌有什么区别？”
没错，要放就放，要杀就杀，没有这么摸棱两可的做法，陈雁山这么做只会让睚眦成为陈氏日后的敌人。
伤人自尊的事情，不是小事。
自尊不值钱，有时候很值钱，比很多人的命都值钱，他们愿意为自己的自尊甘愿赴死。
所以陈晴不知道陈雁山在想什么，此举分明在把睚眦往自己的对立面推。
陈雁山看到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罢休的陈晴，放开双拳，长叹一声，说道：“大妖兽真龙本就不是人族，性情难测，一切行动都难以捉摸，若是突然反水，在陈氏家族何人能够制衡睚眦一人？是你，还是韦浩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