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毕竟都是境界不低的修道之人,那股不同寻常的寒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剑意!
那个男人的剑意已然可以化成有形的寒意!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始终胸有成竹的年轻男子,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境界太低的报信弟子云刹反而没有被这彻骨的寒意侵袭。
他是在场唯一的幸免者。
只是不是多么值得让人吹嘘的事情就是了。
陈雁山的态度让大长老王告有些捉摸不定,这个人如此强硬,难道真有什么通天的手段不成?
人们总是害怕未知,未知就是恐惧,恐惧就会让人止步。
即便是强大的修道之人也是一样的。
哪怕道心再坚定的修道之人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对强者的恐惧,其实就是生的本能。
此时连王告老人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道心出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裂缝。
陈雁山冷声说道:“我知道这只是你们师尊的残余魂魄,他的真身其实安然无恙是不是?交出你们师尊的真身所之地,我就放过你们的宗门,我这个人十分公道,一码归一码,既然我的家族没有受到什么损坏,这次就算了。”
陈雁山斜眼瞥向那个不知道什么已经站起来和陈雁山对视的剑眉星目老人,“怎么,你还是要和我过过招才安心吗?”
此时此刻,即便是老人再愚钝不堪也知道了眼前这个男子就是亲自捉拿师尊的人了。
都不用什么猜想了,这个男子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飞升境剑修!
王告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再也没有之前见面时候的威压,但是身为内堂大长老的他此时不说话的话就会威信全无,所以他必须有所表态!
剑眉星目的老人硬着头皮说道:“说出你的要求吧,只要放了我们师尊,无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陈雁山听完之后笑而不语,自己明明说过了要求,看来这个家伙是铁了心要装傻充愣了。
好,你要装傻那就看你能够说出什么东西吧?
一旁的报信弟子云刹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十分尴尬,刚刚被眼前那个意态闲事的古怪剑修追杀,自己和他其实就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在对自己有杀意的他此时却是当自己不存在那样。
再就是自己刚刚和那个内堂的实际掌权人,大长老王告激烈地争吵过,现在和他的关系实在是算不得是多好,男人也知道得罪了大长老多半也是个不好的下场,那些还在凳子上坐着,神态各异的长老们是不会位自己说什么好话的。
他们其实就是大长老的爪牙罢了,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报信弟子和大长老反目成仇呢?
这说出去谁信啊?
云刹此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就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死期但是还没有到来的感觉。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感觉的。
犹如苦海明灯,一阵醇厚的嗓音在男人的心湖响起,不紧不慢,似乎早有准备。
“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你死不了。”
是那个安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剑修!
他为什么要不断和自己搭话,云刹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自己上山之前就花光了全部身家啊,没有东西让人有所图谋,为什么这个人要一直纠缠自己。
为了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云刹试探性和这个强大到让所有内门长老都畏惧的人说话,他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我?”
来自骨子里的卑微还有长年累月的跑腿,被使唤,云刹的性子里多了不少自己轻视自己的潜意识。
陈雁山笑着说道:“自然是有事找你了,我也不是多么热情的人。”
云刹更加害怕了,再次开口说道:“是觉得方才没有杀掉我有点可惜,如今要再次出手杀我?”
陈雁山哑然失笑,自己的剑术什么时候失过手,方才明显就是有意放过他而已。
居然这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陈雁山仍然是没有生气,用完全不同于和大长老说话的语气,笑着说道:“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一件事了,你得罪了这里的大长老,自然是在这里过不下去的了,那么,想不想换个地方生活啊?”
招揽的意思就差直接写在陈雁山的脸上了。
如果云刹还在装傻的话,陈雁山自然也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毕竟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亲手杀掉他师兄弟的凶手,这一点其实没有任何变化。
他就是做了对不住这个云刹的事情,但是做了对得起陈氏的事情,这两者看似冲突,其实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