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山知道大长老答应的并不轻松。
但是毅然决然地帮助自己，其实这里面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陈晴，不是这个陈氏背后的大人物。
大长老已经很老的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活太久，对陈氏的存亡其实没有什么兴趣，虽然自己已经和陈氏的族人走过了数不清的岁月。
但是真正让这个看惯人间烟火的老人看得上眼的陈氏族人，其实不超过一手之数。
数百年，不超过一手之数。
老人怒其不争，又没有办法。
最后干脆就撒手了陈氏所有事务，安心在这个偏居一隅的小小观星楼安度余生。
老人灰暗的人生直到陈晴的出世，才嘎然而止。
这个已经很老很老的老人，突然因为这个小小的女孩对以后的人生有了盼头。
从那时候起，这个早就已经对陈氏家族失望透顶的老人竟然会主动出入家主府，只是为了看一看这个可爱的人间精灵。
不是爷孙，却不妨碍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大长老境界不高，但是在陈氏家族中的辈分没有人会说不高。
这个老人在家族中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为了陈晴，大长老当时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数十年修为，只是为了用观星术看一眼，陈晴往后的人生吉凶。
不然这个老人实在不放心啊。
结果出来之后，饶是当时已经年迈且见过无数奇人怪事的大长老也是有点吃惊。
呆呆地看着这个睁着水灵灵大眼的小女孩。
星辰卦象，逢凶化吉，一世无忧！
大长老只当陈晴是千年不遇的修道天才，不然怎么会当得起一世无忧这个这么大的说法。
但是随着陈晴的成长，大长老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陈晴确实十分有修道天赋，甚至比起很多同龄人也是十分优秀的存在，更是博览群书，记性超群，说是一个修道天才是丝毫不为过的。
然而，大长老还是觉得不对劲。
还远远不够，以往的岁月里大长老不是没有见过更加怪物的修道天才，陈晴的成长速度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
也许陈晴在普通人中是一个天才，但是在一群天才里面，陈晴只是一个普通人。
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那些天资卓绝的修道天才仍然有很多人没有办法安然在修道一途上度过一生。
陈晴凭什么可以这么做？
这是说不通的，大长老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观星术出错了。
但是如今看到陈雁山这个年轻人的出现之后，大长老会心一笑。
自己当年的观星术原来准的很啊！
原因根本就不在陈晴的身上，是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他若是怪物之中的怪物，陈晴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大长老从头到尾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倒还是凑合，但是没有想像中那般模样。
凑合，凑合。
至于境界嘛，还行还行。
大长老在自己的脑海里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好像自己才是陈晴的本家长辈，自己在为她的夫婿把关。
陈雁山看着老人奇怪的眼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老人绝对不是在想什么好事。
陈雁山轻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大长老？”
已经想入神的老人愣了一下，问道：“开始什么？”
陈雁山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会是个老糊涂吧，但是陈雁山没有失去耐心，再次重复自己的那番话，“我是想请大长老用自己的观星术看一看不久之后的将来。当然了是在借用我的飞升境之后做成此事。”
陈雁山怕老人不明白，又轻声细语重复了一遍。
大长老看着陈雁山，他的神情无比严肃，看样子不像是说谎啊，老人开口说道：”飞升境真的能借，你不是在说笑吧？”
老人还是不相信这个荒谬的说法。
若是境界都能借的话，那我们这些修道之人还修个屁的道？
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看着老人还是半信半疑的态度，还是有不相信的眼神，陈雁山知道，这个老人没有想像中的好说话。
至少自己不会没有代价做成此事。
陈雁山说道：“大长老，这件事确实是可行的，不过毕竟是借来的境界，肯定有不小的代价，而且借来的境界并不会维持很久，可能不是大长老想的那样有借不还。”
陈雁山说的十分诚恳，首先说出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一件事，并没有诓骗老人为自己办事的意图。
大家互相出价，这才是买卖。
陈雁山不想强人所难。
毕竟若是这样做的话，能够看到未来的只有老人自己，天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故意谎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