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回荡在院子的哭声终于止住了。
一位君主，一位将军，就这么耐心地听着一位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直到无声。
陆忆寒抹了抹红肿的双眼，试图拭去眼角残余的泪水，抬头看向陆文，说道：“我叫陆忆寒，来自一个边境小城，家中双亲已经去世，现在就我一个人。”
陆文点点头，他什么都没有问，少年却开始了自我介绍，应该是信任他们了。
蒋雷挥了挥还有汗水的手臂，说道：“陆忆寒，你可愿拜我蒋雷为师，做我亲传弟子学那兽化术？”
陆忆寒看着蒋雷，问道：“能救风儿吗，能报仇吗？”
蒋雷斩钉截铁地说道：“能！”
陆忆寒也十分干脆回答：“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陆文哑然失笑，这对师徒都是爽快人啊。
蒋雷大笑道：“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蒋雷的唯一弟子，你日后修为大成，天高任鸟飞，为师不拦你，但是只有一点要记住，不可与龙虎国为敌！”
陆忆寒眼神坚定说道：“记住了！”
陆文意味深长地看着蒋雷，若有所思。
这个要求不用想也是因为陆文的原因才特意提的。
蒋雷这个人其实只要有人继承他的绝学，是谁都无所谓，只要眼缘天赋到了，那么他是不会管弟子的所作所为的，说的再过些，即使是欺师灭祖都无所谓。
蒋雷的大道是兽化术，兽化之后哪有人性可言，传承就好。
现在为了陆文和龙虎国，无形中给陆忆寒上了一道枷锁，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陆文叹了口气，人生不自由啊。
三人进屋开始闲谈。
陆忆寒看着这两个龙虎国说一不二的男人，说道：“陛下，师，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啊？”
陆文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心情好就随手救下咯，再来一次可能就不救了。”
蒋雷脸色僵硬，连他都不信的这套说辞，少年怎么会信啊？
哪料少年听完后突然会心一笑，“这样啊，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陛下的救命之恩！”
少年陆忆寒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陆文没有侧身躲开，坦然受之。
蒋雷笑笑，这个少年，还不错嘛。
少年重新落座，为两位长辈添茶，一言不发。
陆文很喜欢少年这个样子，有话直说，没有就不说，不会虚头巴脑整那些奉承的话语
少年和蒋雷很像，但是又不是很像。
陆文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
陆忆寒知道这个皇帝在打量自己，他没有说话。
陆忆寒本就心如死灰，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复仇和救人！
这一刻，陈雁山认识的陆忆寒已经不在了。
陆文何等精明，一样也发现了陆忆寒眼中的怒火，只是他也不在乎。
蒋雷默不作声，静静喝茶。
-------
陈雁山来到万木山国之后，就一直走走停停。
他是半点不急，谢晓虹跟着他倒是有点不耐烦，陈雁山每天都要她修习自己教给她的呼吸法。还要修习一种古怪的拳架，横练体魄。
呼吸法还好，谢晓虹练来是没有任何难度，就跟法术的名字一样，呼吸一样简单，但是这个拳架可是差点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