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石门这边的时候是晚上,找了一个普通的酒店住下,反锁上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把电话开机随着一阵电话开机声,弹窗弹出一大堆的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顾飞的。
我的心不由得一紧,连忙点开最后一条消息:我出事了,郊区别墅区赌场勿回。
看到这儿,我已经顾不上舟车劳顿。来到酒店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哪儿?”司机慵懒的声音传来,因为也是傍晚11点多,我也有些劳累,虽然江湖人已经习惯日夜颠倒的生活,但这两天的事令我很是疲惫。“去郊区别墅。”
司机慢悠悠的开,给我急的够呛,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直接往他脸上砸,“你能不能开快点?”他本想急眼,看到红色的毛爷爷顿时喜笑颜开,“走走走立刻。”过了10多分钟,车停在了座座别墅前。
赌场是栋三层的别墅,独门独院,院子不小,但没什么装饰,都被改成了停车的地方,里面大头车,桑塔纳,什么车都有,还有好些辆摩托车。
在院子门口,我还看到了两个蹲在门口抽烟的人,他们显然是这里看场子的。
“给老子开门!”即使没有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红了。
我这种明显来找茬的态度,人家肯开门就怪了。
里面的两人依旧蹲着抽烟,同时斜眼打量我们这一伙人。
“他妈的,老子叫你们开门!”
我气急,一脚踹在了赌场的大铁门上,发出了一声咣当的巨响。
我不踹门还好,这一踹门,院子里蹲着抽烟的两人齐齐扔掉了烟头,并双双站了起来,一人走向门内,显然是去叫人了,另一人则看着我语气不善的说:“什么路数?几个意思?”
我也冷静了下来,冲里面的人说:“我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有些事要跟你们商量。”
“商量?”
那人歪着脑袋打量了我一圈,嗤笑一声说:“骗鬼还骗到这来了?!”
我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要接着说话,别墅的正门打开,从中涌出了七八个人,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人穿着皮鞋西裤,上身穿着衬衫,衬衫的扣子没系,露出了他胸前纹着的一头下山虎。
这人我认识,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佟哥。”那人阴阳怪气的说“你不是进局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强忍着怒火,“原来是大伟啊,我说怎么看不见你,原来是在这看场子啊。”
“混口饭吃。”
大伟抓了抓头皮,点了根烟,然后看了看我们一行人,说:“佟哥,你可能不知道,这块地姓张,张老板的地头,你也敢来撒野?”
张老板我听说过,在石门挺有实力的。
玩的,混的,赌的,都有!
这位张老板明显不简单。
“大伟,能不找张老板的麻烦我也不想找张老板的麻烦,但你们做事未免太不讲规矩了。”
大伟扬眉问:“我们怎么不讲规矩了?”
我本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因为这句话明显又窜了上来,我咬牙切齿的说:“我兄弟顾飞来你们这赌钱,怎么被你们扣了?!这就不地道了吧。”
大伟似乎特别喜欢抓头皮,我说完了后他又抓了抓头皮,然后说:“你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嗯,我们做的确实不地道。”
我说:“知道不地道,那你们还不放人!”
大伟抽了口烟,仰头悠闲地吐着烟圈说:“我们其实是很守规矩的,可架不住有人不守规矩啊,就是你说的那个顾飞。”
大伟大声的吼出来,“他在我们赌场里出老千,他就守规矩吗?!!”
最后一段话,他是震声吼出来的,接着还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丫的还有脸来找茬,我要是你,自己兄弟竟然这么不上道,我都不好意思在道上混了!”
不说不知道,这一说,我愣在了原地。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可我转而一想却发现不对,顾飞是和我一个级别的大老千,怎么可能被这种小赌场的暗灯,轻而易举的抓到。莫非有认识他的人?
我深呼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人在你们那?”大伟点点头“你们是差钱还是差事儿”我问道“差钱,也差事。”我心想,这可真是狮子大张口。没等我想完他的下一句话更令我吃惊。
“给我三百万,事就免了。”“好大的口气,行三百万就三百万,给我几天时间。”
“你们也先把人放了,至于欠你们的钱,我想办法还上。”
大伟摆摆手:“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怎么知道你回头是不是跑路了?”
我正要接着说,大伟已经用话打断了我。
“三天时间,我给你们三天时间筹钱,三百万一分不能少。”
大伟又说:“这三天,我保证好吃好喝的对你的兄弟,但如果三天之后你还不上钱,那我就不敢保证了,话说,你兄弟还是个大老千呢吧,啧啧,估计能找老板卖个好价。”
一听这话,我愣住了,“你们要钱是吧?”
听到我吐出的这句话,大伟身形一顿,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我,笑说:“佟哥几个意思?”
我掏出了烟来,点燃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钱,我立刻还,但前提是你得放我进去。”
大伟双手掐腰,依旧笑着说:“还钱就还钱,还进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