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原师兄!你这样未免太欺负人!”
广场的人群最前方,一位青衣少女挤了出去,脸颊憋红的指着王原大骂。
不管怎么说,何安歌也是他的同门师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安歌被真传弟子刁难针对,许欣做师姐的可不能坐视不管!
更何况,师尊本人还就在阁楼上看着呢!
王原这样辱人未免太过分。
“许欣师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若真想欺负安歌师弟,他早就败下擂台了,又怎能与他在擂台较量数十分钟?”
王原转过身,笑看台下的焦急少女。
许欣当即就想骂他恬不知耻,但王原毕竟是真传弟子,许欣还是没有出口成脏。
“可你明知道安歌师弟打不过你,却还不断给他施压,你难道没看见师弟他的身上都已经划出血丝了吗!”
许欣还在竭力争辩。
王原却只是轻蔑一笑,他故作无辜的耸耸肩:
“修剑者,与人切磋,有些磕磕碰碰很正常不是吗?何况,我作为师兄,也一直把力道掌控得当,始终不曾伤及安歌师弟要害,最多也就是皮外伤罢了。”
说到这里,王原扫视了一圈台下诸多弟子,问道:“难道说,我们圣虚宗内门弟子的觉悟,就是连比武受到小伤,一些皮肉之苦都忍不了,如此金贵娇嫩吗?”
“这点程度的特训都接受不了,许欣师妹,我真不敢想象将来上战场,你该如何面对那些刀尖上舔血的魔修邪修!”
他说的大义凛然,说到最后,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许欣一眼。
来自上位修士的杀意迎面而来,让许欣短时间喘不过气,她有些无助的望向周围弟子,却见那些人也都碍于王原真传弟子的身份和背景,不敢站出来说话,对自己冷眼相视。
“王,王原师兄说得对,修行之路本就艰苦,论剑磕碰有些小伤也是情理之中。”
“是,是啊,现在就这么娇贵,以后那些邪门外道可不会对我们仁慈!”
众人议论纷纷,但都没人愿意站在许欣这边。
许欣心里难受,眼见王原那十把飞剑还在凌虐何安歌,她求助一般望向阁楼上的黑裙仙子,想向师尊求助。
可她没想到的是,黑裙仙子压根就没有关注擂台比武的事情,只是垂眸吹着杯里的茶水,即便她的新徒儿正在被人刁难凌虐,她也漠不关心,只是自顾自的饮茶赏书。
大家怎么都这样…
难道有一个好说话,能聊来的小师弟……
少女粉唇轻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许欣师妹,你若真的替他感到不服,你何不自己上来替何安歌承受着特训之苦?”
擂台上,王原冷冷开口,唇角上扬,看向少女的眼神是几分戏虐。
这句话,他其实是刁难许欣的,想让这小妮子别一副圣母自视清高的姿态。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她的底线,少女竟真的当众拔剑,一身清幽剑气满颖而出,瞪着王原的眼神,颇有少侠怒斩不平之气魄——
“王原你欺人太甚!真当我诗仙门下无人吗!”
“起开!我来就我来!”
……
阁楼上,秦诗嫣被一阵少女英气吹乱发丝。
她放下手中书籍,朝窗外广场望去,却见那青衣少女正在蓄势剑意,青剑悠鸣,气势惊人。
见此,黑裙仙子不禁蹙起凤眉,有些为难。
“何安歌这小子倒也真有女人缘,什么时候又把我家许欣勾搭上了?”
许欣,是秦诗嫣的第四个徒儿没错,是何安歌的师姐。
这孩子呢,也是个固执的性子,别看她平日里小白花一样,真要生气了,那灵脉也是能媲美安洛苡的超负荷越级潜力。
不然,秦诗嫣当初也不会收她为徒。
有袒护师弟的浩然正心,这是好事,但问题是……秦诗嫣想借助王原之手,试探何安歌的底蕴到底有多深。
本来,秦诗嫣是想把这个差事交给白子画的,毕竟白子画是真传弟子,且对剑道造诣颇深,看人的剑骨也透彻。
但没想到,中途王原和安洛苡打断了秦诗嫣的计划。
秦诗嫣想想也就算了,反正三个都是真传弟子,随便谁上都无所谓,何况王原是三人之中唯一与何安歌有恩怨的,让他来试探何安歌的潜能,肯定下手更狠,结果更具备参考价值。
可她千算万算,把许欣这小丫头给忘了,没想到许欣居然会替初次见面的小师弟站出来打抱不平……
如果许欣真上了,那还试探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