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秦诗嫣来到了永安城地下黑市。
戴上面具，刚入黑市才没走几步，她就在人来人往的小巷尽头发现了卖货少年的身影。
和往常一样，少年身着黑衣便装，带着半片面具，尤其是他那再让人熟悉不过的英气侧颜，就算遮住上半脸秦诗嫣也能认出他就是昨天刚拜入自己麾下的何安歌。
除此之外，他的生意也还是那么好。
明明已经凌晨两三点，却还是有不下五位富贵女人正在光临他的店铺，她们围着那面具少年有说有笑，挑挑看看，不仅购物，还会有意无意的勾搭少年。
每次看见，秦诗嫣都觉得这些女人毫无下线，明明都已经是名门世家的夫人姨太了，居然还有心思撩拨一个不过十八的卖货少年，真就女大三十如狼似虎。
可话又说回来，何安歌倒也是会做生意，三两句就能把那些女人夸得脸颊红润，笑得合不拢嘴，最后毫不犹豫的买单。
这便是所谓‘各取所需’吗？
回想昨天何安歌拜师时赞美自己的那些话，现在秦诗嫣总觉得自己被骗了感情，因为那些话他很可能对每位女顾客都说过。
年纪轻轻，就这么会讨女人心思……
“这这可不一定是好事啊。”
冷哼一声，秦诗嫣在街对面随便找了个酒馆坐着，然后托脸望着少年和太太们谈笑的画面，默默观察。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阴暗小巷中，几名魔教弟子盯上了独自一人的黑裙仙子。
……
“这位夫人，您就放心吧！我这冷颜丹可是用珠穆朗玛峰的千山雪炼制而成，冰颜护肤，您用了小弟不敢说年轻十岁，但至少也能维持青春，抗衰老抗皱纹那绝对领先业内二十年！”
“顺便一提，我这冷颜丹的配方来自合欢宗……合欢宗嘛，懂得都懂。”
“夫人，您穿这对镂空黑丝真是买对了，回头穿这个去夜袭老爷，那还不得把您家老爷给拿捏死死的？”
“把老爷拿捏住，到时候……府里大大小小的家事，还不都得是夫人您说的算？”
“夫人啊，您可别小看这仙女棒，具体功效小弟虽不方便让您在场实用，但您买回去用了就知道！”
身处在太太们包围中，何安歌游刃有余的带货输出，稳定赚米。
其实这个点，他也快该下班了。
现在已经凌晨三时，这些太太们应该是最后一批来购物的了，只要让她们心满意足的付款，何安歌也就准备收摊了。
后续就算再有客人，来的也不会太多，时间成本不值得让何安歌继续出摊。
“好嘞，谢谢惠顾。”
“夫人慢走！”
目送几位太太心满意足的离去，何安歌终是松了口气，脸上的商业微笑也可以缓和一些。
算算收入，一晚上至少赚了上百银两。
这些钱换算成灵石，差不多也有个两三块，所以严格来讲何安歌的收入并不低。
那他为什么穷呢？
原因在于，何安歌的钱，都拿去采购仙草和灵药了。
买这些材料，他是为了私自炼丹。
没有灵脉，人体就无法蕴生灵力，到头来想修炼，就只能通过外服蕴含灵力的丹药。
而但凡关乎修炼的丹药和草药，全都被正魔两道和朝廷默契垄断，严加管制。物以稀为贵，何安歌仅仅是想靠这玩意来修炼，那是举步维艰，货源严重不够。
更何况，正常人服用丹药也都是辅助修炼用的，一个月都吃不了几颗。
但何安歌不同，他服用丹药，那是真当饭吃，纯靠丹药的灵力来升级。
“好在师尊昨日赏了煞丹，起码一个月之内的修炼是不成问题了。”
念及于此，何安歌乐观的笑了笑。
他要收摊了，白天还有内门的修炼课，也许会被诗仙子叫去立些师门规矩也说不定……
总之是该早点回宗。
“嗯？那位夫人是？”
低头收拾东西期间，何安歌余光看见不远处的茶摊，正有一位黑裙女子坐在那里，并且拖着脸望向自己。
而除此之外，真正吸引何安歌注意的是，那黑裙女子身后的不远处，似乎有数名男人正在意图不善的朝她走去。
被小混混盯上了？
乍看上去，这种事放在黑市这种灰色地段很是常见……
但问题是，那位被围住的黑裙女子，气质高贵，穿着暗金色的高跟和绣纹黑丝，看衣品就知道她是何安歌店铺这里的常客。
其实何安歌混这么长时间，在这黑市中人脉也还不错，这一带的地痞混混他都递过烟，一般没人会在何安歌的店面附近捣乱，更没谁闲着无聊去找何安歌客人的麻烦。
今晚，似乎是有外人打破了这一不成文的规矩？
“影响我做生意，这可不行啊。”
叹了口气，何安歌最终还是捋起袖子，朝着那些男人走去。
……
“他怎么了？”
酒馆高脚椅上，秦诗嫣有些困惑的挑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