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周围的几人当然看出来子菲是故意调戏,都憋着坏笑往肚子里咽,就连老者也洋溢起久违的笑容,尴尬冷清的场面因两人的青涩得到了一定缓解,可是人类与原人之间多年的隔阂哪有这么容易消除,特别是老一辈的,压榨剥削坑蒙拐骗什么没见过,试问突然冒出个人类不求回报的帮你解决问题,谁能相信。
只不过他们别无他法,就算这个人类现在要了他们的性命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表面上客客气气嘻嘻哈哈的先对付过去,总比继续呆在这里被娃林或者吕俯杀了的要好。
一夜就这么安然静待的过去,第二天天还未亮原人已经习惯性的早起,看着哈德召出的观天兽目瞪口呆,往日里只有吕府的高层才会骑马前来,远远的望着都觉得威风八面,可与这观天兽相比却是天壤之别,雪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出蓝色斑纹,子菲缓缓凑近,毫无牲畜的臭味,反倒飘来阵阵醉人的清香,仿佛置身于无望边际的大草原当中。
“想坐坐看吗。”
哈德盯着子菲的后背,根本没心思瞧上观天兽一下,满眼都是随风飘动的长发,以及隐藏其中忽隐忽现的蛮腰,不知自己应该看向哪,却又时不时的被子菲的背影所吸引,带着羞涩腼腆的声音,小声问出了口。
“可以吗。”
望着子菲水灵灵的大眼,满脸的渴求与好奇,哈德随手制造出一座由冰组成的阶梯,拉着她的小手坐上观天兽,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子菲的腰肢抚摸观天兽的鬃毛,将心中所想传递过去,只见观天兽双蹄一抬,再迈下时已跑出数十米,身后老者督促二人小心点的声音逐渐失去了踪迹。
高速行驶下,迎面而来的却只有微风,带着青草的芳香吹过子菲的面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高于地平线的奇妙景色。
风儿也混夹着女孩独有的荷尔蒙,顺着洋溢的秀发打在身后哈德的脸上,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更是有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哈德沉醉其中。
可一滴滴滚烫的水珠子却将哈德拉回了现实,那不是空气中滚动漂浮的水分子,而是溢出子菲身体的情感流露,“对不起...”
这句话仿佛一把锐利的匕首刺入哈德的心房,还没等他开口,又一句对不起随风钻入耳曼。
子菲是个坚强又懂事的女孩,仅仅数日就经历了父母离世,村庄遭屠,刺杀异种,神使胁迫的危难,换做常人又有几人可以抗住,更何况一个未满十八的少女,为了不让大伙担心,她强装镇定,为了依附实力更强的哈德,她佯装轻妩,为了缓解尴尬,她强颜欢笑。
对不起,她只是想要暂时逃避众人的目光,逃避世界对她的残忍,而躲上了观天兽,所以,对比起,只是拿哈德当成了挡箭牌,原本轻浮的微风刮过子菲的身体犹如狂风暴雪,冰冷刺骨,精神上的降温使得她瑟瑟发抖,然而这一切都通过腰间的臂膀传递给了身后的哈德。
数秒后一股温热的气息不断从发梢以及后背缓缓袭来,融入血肉,侵占神经,驱散寒温,温暖心扉。
此刻的哈德紧紧抱住子菲,胸膛相贴后背,两人的经历早已跨越年龄的束缚,“没事的,想哭就哭吧,没人看见。”
哈德不明白这到底是怜悯还是爱的萌芽,但是这些他都经历过,非常明白理解子菲的感受,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在此刻成为拯救自己的倚靠,那时没有,现在他将成为子菲的港湾。
一声声畸形的哭喊荡漾在两人一兽的隧道中,久久不曾平静,直到不知奔跑了多久,榨干了泪腺中最后一滴水份,化做一颗冰珠捏在手中,哈德透过秀发,将头靠在子菲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