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嗨，老姜，卧槽你发生什么了。”
汤若安一走进教室，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同桌姜理一脸疲惫的坐在座位上。
“没什么，昨天睡觉打了滚摔床底去了。”
姜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其实一个晚上都没睡。
已经修仙的他睡不睡觉其实影响不大，但通宵问天求道地去找魔女线索的行为还是让他心里疲惫。
而且还没找到。
姜理感觉就像是浑身在蚂蚁身上爬一样的难受。
“嚯，那你可真是不小心。”汤若安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老姜，问你个事。”
“咋地，玩川剧变脸呢。”姜理被他这一变惊了一下，“你说吧。”
“老姜……你说，这个世界存在神吗？”
“不存在。”姜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发问，姜理心差点凉了半截。
好家伙，我这边魔女都才刚刚开始，你这边可别乱来啊。
“为什么呢？”
汤若安可不打算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它们存在。”姜理反问道。
虽然内心很排斥这种打乱他生活平静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出现。
不过姜理终究是五行的一份子，忠诚的和平爱好者，这些关系到他职业范畴的东西还是要问一下的。
当然，这可能也只是自己的这位好同桌刚睡醒脑子突然犯混了瞎问地。
但是根据统计，在华夏，高中与大学可是超自然现象的高发地。
也不知道为什么。
“……”汤若安沉默了一会儿，“就是突然这么觉得。”
“……”姜理也沉默了一会儿。
“我可爱死你了。”
“你说什么。”汤若安很迷惑。
“没什么，把你的手伸过来给我看一下。”姜理没有去重复自己隐藏在甜蜜话语下的怒骂。
“干什么，我错了还不行？”
“让你伸你就伸，我还会害你不成？”
“会。”
“……”
姜理没有继续和汤若安拌嘴，而是抓着他的手给他把了一下脉。
“你……有点气虚啊。”
“我又没有女朋友，怎么就虚了呢？”
“我说的是气虚又不是肾虚，虽然你也有点就是了。”姜理顿了顿，“而且谁说没女朋友就不能肾虚了，年轻人，注意点。”
“说得你有多老似的。”汤若安抽回了手，将头别过一边。
“呵，心虚了，开始转移话题了。”而且我也真比你老。
后半句姜理并没有说出口。毕竟这玩意可不兴说啊。
看着不再将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汤若安，姜理的嘴角依旧微微上扬，但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笑意。
坏了，真的出事了。
在刚才，姜理确实摸出汤若安哪都虚的事实。看在同学一场的情面下，姜理本想注入一丝灵气来帮汤若安补补。
却发现自己的灵气被阻挡在外。
没错，不是不被吸收，而是被阻挡在外。
正常人的身体是不会排斥灵气入体的，哪怕是那种万里挑不出一的练气废柴，也只会流入灵气但不吸收。
这边口进，那边口出。
而汤若安的情况，是它让灵气进都不给进，这可就是大问题。
因为这意味着汤若安要么也修仙了身体有那种防御机制，要么就是他的身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看汤若安这副样子，正手无力反手不精，下盘虚浮，肯定不是前者。
那就是……
姜理开启灵视，想要去看看汤若安的体内的情况。
灵视可以透过物质而看到灵气，修仙者可以以此来判断谁是超能力者又或是哪里灵气充裕适合修行。
当然，用来确认人体内有没有什么“脏东西”也是可以干的。
“（青青）草（原）！”
姜理刚开启灵视就感觉自己眼睛被一阵强光晃了一下，忙关闭灵视回归正常视角。
一滴冷汗滑落，姜理心中暗骂。
好小子，能晃到自己，汤若安体内的东西明显不简单。
难怪这小子一大早就来问个奇怪的问题，估计是察觉到了体内那个东西。
这可麻烦了。
——
忙忙碌碌的课堂，让一个白天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仿佛眨了下眼，太阳就已经从东升变成了西落。
“你就收拾东西了？”姜理见汤若安一下课就开始收拾起书包，一副马上要卷铺盖离校的样子。
“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就跟班主任请了假，不上晚修了。”汤若安似乎又想了想，“估计明天早上才回来了。”
“哦。”姜理很随便的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像是要前往食堂。
当然，此时姜理已经打算给自己再放一次晚修的“假期”了。
魔女的事情目前没有线索只能先放在一边，只能优先解决汤若安体内的东西了。
不过因为还缺乏些线索，比如不知道汤若安是否知情，又是否有其他势力知情，汤若安体内的东西又是什么。
所以姜理只能先采取跟踪策略，先跟个一晚上，应该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跟踪自然要有些准备，姜理顺着人流涌进食堂，在转了几圈之后溜进了厕所。
走进一间隔间内，姜理接连给自己上了好几道符文的加成。
什么易容啊，隐身啊，静音啊等等一系列跟踪必备加成。
没办法，跟踪不谨慎点的话一不小心把自己打进去的话，以自己修仙者自带的英俊容貌怕不是要变成搜查官系列。
姜理又造了个幻象假身让它假装吃完饭后回到教室准备晚自习，自己则通过传送符文来到校门外的一处阴影下。
此时汤若安才刚刚出校门。
按照平时周末放学的情况，汤若安应该是坐公交车回家。
他也确实在公交站台旁等车，而且上车后还给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奶奶让了座。
他是在医院下的车。
姜理记得，汤若安的妈妈似乎就因为一些病而住在这家医院。
姜理在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的情况下跟着汤若安来到了医院的住院科，汤若安妈妈，李洪香的病房门前。
李洪香刚刚吃完饭，正坐着休息。
她的床位靠着窗台，让她可以透过窗台来看到屋外的景色。
正是夏天，南方的白天会比其他时候更长一些。此时正是夕阳黄昏时分。
阳光角度正好，让整个病房充斥着温暖柔和的橘黄色。
李洪香坐在病床上，沐浴着这一份光芒。
只可惜，这掩试不了她病情日益加重而带来的苍老，消瘦。
姜理不用符文，也不用灵视。他也能看出李洪香已经是风中残烛，病入膏肓，现代医学救不了她的命。
到了这种程度，哪怕是姜理把他们五行里最擅长治疗的修士拉过来使用仙法也无能为力。
最乐观的估计，她都活不到下个月。
甚至下个星期姜理都可能要听到噩耗。
汤若安站在门口，轻微的前后踱步，似乎对自己是否要进入病房而感到犹豫。
他的手无意识的胡乱摆动，可以隐约看到汗渍的反光。
最后，似乎是犹豫将他逼急了，竟有两行热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提前进入病房的姜理见到汤若安这副模样，脸色变了变。
他离开靠着的窗台，走到了汤若安的背后。
“我还是走……”汤若安本想放弃离开。
可他那逃难的脚步却被后背传来的一股巨大推力所打断，被猝不及防地推入了病房。
慌忙中，他下意识的想要回头逃跑，但李洪香已经看到了突然闯入的他。
“若安！你……怎么在这？”
“……”汤若安不敢回答，也不敢再离开。
“你不应该是在学校上课吗？”
“……”
“砰。”病房的房门似乎被风给带上了，封死了汤若安的逃跑路线。
虽然这时并没有风。
“你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竟然跑来医院了，来，让妈给你看看。”
“……”
汤若安走到李洪香的床边，坐了下来。
“放心，妈在这里久了，认得这里的医生，出什么问题了我让他们给你看看啊。”
“……”
“妈……”
“怎么了，儿子？”
“我……想你了。”
“诶——”姜理背靠着房门，不禁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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