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季沉心智不成熟，行为低龄化，凭本能反应喜欢被自己永久标记了的omega。
程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说喜悦谈不上，但伤心也不至于，就……很复杂，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自己alpha爱着“自己”，但不是爱着自己。
“啪嗒。”
门开了。
程寂还以为是医生护士之类的，头都没回道：“季先生现在还没吃早餐，要是打针的话还是等会再来吧。”
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皮鞋踩在塑胶地板上，发出“当当”声，很有节奏感，也有绅士感，整间房间的气氛也在无形之中变得越来越低沉。
“你在房间里释放你那劣质的信息素？”
低沉浑厚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程寂如遭雷劈般僵了身体。
“呵，低级的迷迭香也妄想攀附高枝。”
是顾霖。
季沉的商业好友，两人私交甚好。
程寂僵硬着杵在那，表情也冻在了脸上，只有瞳孔逐渐放大，后颈腺体处散发的迷迭香如同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停止运转了。
来人一身黑色风衣，黑色内衬和同色的收腿烟管裤，修身又显瘦，单手捧着一束康乃馨。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走来，视线并没有落在程寂身上，越过他看向了床上的季沉。
“身体如何？听说你失忆了，我特意来看望一下。”顾霖把手里的话放在一边，目光漫不经心的从两人拥抱的间隙掠过，“你别是连一个低劣的玩具都认不清了。”
凉薄的话穿过程寂的耳膜，让他识趣的推开alpha，站了起来把位置让了出来。
“顾先生，请坐。”
他这卑躬屈膝的态度让顾霖略微满意，直接坐在了程寂之前的位置上。
程寂低着头，安静的把床头柜移到靠墙的位置，让顾霖方便和季沉对话。
然而季沉却不满意了，他那双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明晃晃的怒意：“你为什么欺负我的omega？！”
“？”
顾霖微微皱眉。
程寂在边上小声提醒道：“季先生失忆后性情大变，暂时无法恢复正常。”
顾霖了然颔首。
而季沉也不管现在什么情况，冲着顾霖大声责骂道：“你个坏家伙！为什么欺负我的omega？！你快点滚出去，不然我揍你了！”
只见他还握紧了拳头在顾霖面前威胁，场面一度很社死，但本人并没这个意识，还在人面前挥了挥拳头。
程寂：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你失忆后居然把这个玩具视作了最重要的人，真是有趣。”顾霖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边上立着的程寂，随后道，“不过你们进行过永久标记，你现在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alpha和omega本来就是互相吸引的两类人群，永久标记更是奠定了彼此紧密的联系，在记不得任何事情的情况下，永久标记会让其中一方更依赖信任另一方。
“说来你本事还挺大，居然能让他对你进行永久标记。”
顾霖姿态散漫的站了起来，眸底藏着探究。
毕竟他也是一个稀少的ssr级alpha，至今都没永久标记过任何一个omega，连暂时标记都没给过几个，对于季沉轻易永久标记了一个omega的行为他是不理解的。
程寂默默站在那，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不许你欺负他！”
床上的季沉看不下去了，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地，把程寂护在身后，怒瞪着朝他释放压力的顾霖。
顾霖挑了挑眉，不可置否道：“季沉，他不过是一个玩具。”
“不是！他是我的omega，是我的妻子！是要陪着我一辈子的人！”
季沉认真而肯定的说出这些话，让程寂微不可颤的抖了一下手。
对于顾霖来说就在听一个玩笑，他勾唇笑了笑：“现在不是你的玩具，日后也是你的玩具，毕竟玩具只是玩具而已。”
他的话程寂无法反驳。
季沉记不得以前的事，见顾霖那副嚣张跋扈的姿态，气得直接朝着他脸上挥拳。
没料到季沉会出手，顾霖来不及躲闪被狠狠地打了一拳，白皙的脸颊很快浮现出了一个拳印，嘴角渗出血来。
程寂惊讶的捂住嘴，后知后觉的过去拉住还想继续打人的季沉喊道：“别打了！他是你的朋友！季先生你清醒点！”
“我没有这种朋友！”
程寂人微言轻，根本阻止不了季沉。
好在顾霖也不是吃素的，在挨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了，躲开了季沉后续的进攻，凳子都被他们两个一来一回的打斗中摔得四分五裂。
顾霖震惊道：“你疯了？！”
“你欺负他！我要打死你！”
两个ssr级的alpha打架，由于顾霖没有伤害季沉的意思，所以一直防守很被动，看上去是季沉占着上风。
程寂焦急的大喊道：“季沉！季沉！！不要打了！！你再打我就不要你了！！”
果然，一说要抛弃他季沉就停手了。
季沉松开拎着顾霖领子的手，委屈的走到程寂面前，泪眼朦胧道：“不行不行呜呜……我乖我听话呜呜啊呜呜……我不打了呜呜……”
他嚎啕大哭了起来，模样像个小可怜。
顾霖拍了拍衣服刚刚滚在地上沾到灰尘，紧拧着眉心看向季沉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季沉你特么有病吧？！为了这么个玩具打我？你最好祈祷以后都不会找我帮忙！”
“顾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程寂过去帮他拍灰尘，拿出纸巾递给他道，“季先生现在情况特殊，真的不是出于本意，求你不要放在心上！”
季沉鼓着腮帮子看着程寂抛下他去关心那个坏人，生气的举起拳头道：“我就是故意的！你下次再欺负他我还打你！”
程寂扶额：祖宗，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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