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惜拿着包站了起来，踩着红色高跟鞋勾起程寂的下巴道，“我们只是想让你放弃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到时候沉沉那边我会安排更优秀的omega与他成婚，你要是不想离开也可以当个包/养情人，我并不介意。”
“那你们为什么要我生呢？明明在你们眼中我连和他成婚的资格都没有……”
程寂眼神黯淡无光，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季亦棠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微侧着头道：“因为你和他有永久标记，现在他特别依赖你，加上你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你无疑是最好的一个生子人选。”
“虽然我们的确对你r级的等级不是很满意，但是聊胜于无，至少不是个难孕的beta或者n级omega。”
露惜松了手，她俯视着面前的omega，神态高傲。
为了让程寂点头，季亦棠继续道：“如果你有其他条件现在也可以提，不是太过分我们都可以接受。”
露惜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戏谑道：“当然，如果太过分或者你不懂事，我们的结果不会变，但你就不一定了。”
威逼、利诱。
两个选择被赤裸裸摆在了面前。
“……”
程寂咬着唇，指腹泛白，心脏抽痛，后颈处的腺体控制不住的散发出迷迭香，辛辣微苦的味道蔓延开来，引起另外两人频频蹙眉。
合同不可能不签，除非季沉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有一个条件。”
程寂虽然还是低着头，但话语中的蕴含的沉着和刚刚颤声的样子有了细微的差别。
这点细枝末节的区别季亦棠和露惜都没有在意，他们对视一眼，点了一下头。
程寂继续道：“我希望你们能让我带季先生去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安静的度过一天，只有我们两人。”
露惜微移瞳孔，颔首：“没什么问题。”
季亦棠没讲话，算作默认。
一个r级的omega能有什么威胁？
于是程寂签了字，得到了一张空白支票，那对夫妇也就此离开了。
客厅中，弥漫着迷迭香散发出的味道，程寂踉跄几步，扶着楼梯上了楼，取出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瓶倒出几粒药片服下。
本来肆无忌惮的迷迭香瞬间消散，程寂闭上了眼，周身不稳定的信息素恢复了正常。
最近嗑/药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程寂躺倒在床上，他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陷入软垫之中。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了一声缱绻低沉的呼喊。
“季沉啊……”
……
季沉身体恢复得很快，在医院的那几天不过是观察一下有没有后续问题。
事实证明季沉除了记忆缺失，其他方面真的毫无问题。
期间公司那边的私人助理看望过几次，但都被季沉赶走了，他不想处理工作，他只想抱着自己软乎乎的omega。
本来季沉有自己的私人别墅，他不去，硬是要赖着程寂和他一起住，不给就闹，撒娇卖萌无所不能。
至于那天季沉见到他父母后发生了什么他只字不提，甚至连程寂都不讲，逼急了就红着眼眶说自己被欺负了，断断续续的讲不出后面的话出来。
“草莓，我要吃草莓！”
来到家里，季沉就脱了鞋子踩在沙发上，傲娇的指着果盘里的水果。
程寂正在拖地：“自己拿。”
“不嘛，就要你喂~”
“爱吃不吃。”
程寂觉得不能这么惯着他了，越惯越得寸进尺。
果然，在冷处理之后季沉没那么多事了，坐在那自己拿起来吃了，还老委屈了。
因为季沉之前很少来这里过夜，所以为他准备的衣服很少，不得不先出门去帮他买几件日常的。
买回来后程寂都小心翼翼的收好，生怕弄脏了。
身后的季沉托腮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当程寂回到床上，就看到季沉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躺在那。
他关心道：“怎么了？”
“草莓……”季沉敛眸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
这又是从何说起？
程寂没想明白。
“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房间里会有别人的相片？”
季沉指向了抽屉，那是程寂刚刚为了找个好地方放衣服打开的，还没来得及合上。
抽屉里面有张相册合集，相册第一面就是程寂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合影，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笑容洋溢。
任凭谁看了都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很好。
“他啊？”程寂大方的拿了出来，指着另外一个人道，“我的导师而已。”
“喏，你看，这是我研一的时候他带我做项目时拍的，这张是——”
话未说完，季沉就捂着耳朵打断道：“我不管我不管，你留着和别人男人的照片，还那么多……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和喜欢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喜欢我，为什么会没有我的照片？”
程寂把相册打开，他翻了翻，的确是没找到一张有季沉的照片。
他想安慰季沉都无处说起，总不能直接说以前他和季沉基本上没相处过，别提拍照，手都没拉过几回。
“这都是我以前的照片了，那个时候还没遇到你，没你很正常。”
除了这个理由，程寂想不出其他话敷衍他了。
季沉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人委屈道：“那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亲你？”
“你还挺眼尖。”刚刚程寂就随便翻了翻，没想到这个都被他留意到了，“他是我的一个学长，人挺好的，当年我做毕设时他帮了很多。”
“那也不可以亲亲……草莓只能我亲……”
“这也不算亲吧？只是一个拍照姿势而已，根本没亲上。”
程寂指着相片中两个人隔着的空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季沉却在床上打起了滚：“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亲了！草莓你不爱我了呜呜……”
“不要无理取闹，睡觉。”
程寂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懒得哄他。
季沉：“嘤~”
程寂：“不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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