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发烧了，在宿舍休息了几天。谢林洋打了无数个电话，他直接拉黑了，直到谢林洋来找他。
开了门。谢林洋一身黑衣，身影有如鬼魅，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冯楚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躲在门后，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谢林洋没回答，稍稍使了点劲推开门，冯楚险些一个踉跄。
谢林洋把手里的塑料袋扔在桌上，认真地看着他，“好点没？”
“不用你管。”
谢林洋捏住他的脸，重复道：“我问你好点没？”
“放手。”
谢林洋看了他两秒，直接亲了上去。冯楚挣扎着，本来就站不稳，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坐到床上，谢林洋顺势就压了下去，冯楚浑身没劲，被困地动弹不得。
门嘭地开了。
“老冯，没粥了，我给你……”
话头被截住了。冯楚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挣扎着坐起来。他舍友站在门口，看到他们，愣在那里。
“那个，我……我先出去。”
谢林洋冷漠地看了门口一眼，没说话。
门关上后，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冯楚气得浑身发抖，“出去。”
“按时吃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滚。”
门关了，冯楚狠狠地把谢林洋带来的东西扔进垃圾桶，蹲在地上，头几乎要炸开。他想到了死。
他爬上床躺下，蜷成一团，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舍友原本是给他带饭去的，结果一直没回来。冯楚睡了一觉醒来，饿得发晕，只好自己出去吃饭。
几个饭堂都关了。正是下午三点，太阳很晒，冯楚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连方向都弄错了，疲惫地扶着一棵树休息。
“冯楚，你没事儿吧？”
冯楚转过头，亚飞骑着电瓶车停在旁边。
“你生病了？怎么瘦成这样？”
“没事儿，有点发烧，我正准备吃饭。”
“我带你去吧，我这会儿也没事儿。”
冯楚爬上后座，忍不住把头靠在亚飞的背上，淡淡的阳光味让他特别安心，几乎睡过去。等车停下来，发现他们到了学校外面的一家粥店。
“这家清淡一点。先吃饭，一会儿我带你看病。”
冯楚苦笑了一声，说：“谢谢师兄。”
“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冯楚假装没听见。两个人聊了点别的，
吃的时候，亚飞试了试冯楚的温度，正好谢林洋也过来给冯楚买粥。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谢林洋疾步走进来。冯楚霍地站起来，一下子有点打晃。他撑在桌子上，闭了闭眼睛，沉声道：“我们出去说。”
亚飞也站起来，皱着眉问：“冯楚，怎么回事？”
“没事儿，我们就在门口，一会儿就回来。”
谢林洋看了亚飞一眼，捏住冯楚的手腕一路拽到外面，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外面阳光很好，冯楚打了个冷战，淡淡地说：“松手。”
谢林洋没有理会，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我发烧了，他试试温度。”
谢林洋眯起眼睛，“你喜欢他是吗？”
“谢林洋！”冯楚几乎要崩溃了，“我想过正常的生活，请你远离我，可以吗？”
“你再说一遍。”
冯楚嘴唇颤抖，平静地说：“你是个疯子，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谢林洋看着他，突然捏住他的脸，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剧痛刺得冯楚浑身一震。冯楚嘴里立马涌进一股血腥味。他闭上眼，忍着没出声。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谢林洋松开牙齿，伸出舌尖舔舐着渗血的伤口。疼痛直冲脑仁，冯楚抖了一下。谢林洋似乎被刺激到了，按住他的头，熟练地吮吸那两瓣肉。冯楚顿时被激出了热泪，挣扎着推开他，眼里蒙着一层雾气。
两个人的嘴唇上都染着鲜血。谢林洋俯身盯着他，那双带着痛楚和绝望的眼睛让他充满欲望。
他舔掉唇边的血，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柔声说：“去吧，去吃饭。”
谢林洋走了，冯楚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害怕，浑身打着颤。
嘴唇上的伤口很深，一块嫩肉微微翘了起来，血一直止不住。他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伤口的血流干了，才回到饭馆里。
“师兄，不好意思。”
亚飞抬起头，温和地笑笑，说：“没事儿，吃饭吧。”
冯楚眼眶一酸，拼命忍着，低头搅粥。
“刚刚这是你……男朋友？”
冯楚垂着眼睛，没否认。
“吵架了？”
冯楚说：“不是，没事儿。”
亚飞歪头看着他，想了想，说：“我有经验，你这方面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我说。”
“啊？”
冯楚一脸震惊地抬起头。亚飞假装没看见他通红的眼眶，笑笑，说：“先吃饭，讲故事的机会多的是。”
冯楚舀起一勺粥，试着张嘴，伤口撕心裂肺的疼，嘴里又是一股血腥味。他慢慢放下勺子，摸了摸嘴唇，遮掩了一下狼狈。
亚飞看了两眼，问：“不想吃了？”
“嗯，差不多了。”
“再喝点吧，不吃饭没有抵抗力。”
冯楚摸着鼻子，手随意地盖着嘴。
“没事儿，走吧。”
亚飞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嘴怎么了？”
冯楚一慌，挪开视线，说：“我没事儿。”
“手拿开。”
亚飞的语气很严肃。冯楚颤抖着拿开手，亚飞的表情立马变了。
“怎么回事？”
冯楚鼻子一酸，小声说：“不小心咬了。”
亚飞皱皱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两个到底……”
冯楚摇摇头，“师兄，你别问了，我能处理。”
亚飞叹了口气，说：“冯楚，爱一个人是很快乐的事情，别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