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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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棠沉默的看着顾暖。
“哎呀，达令～”
艾拉扑过来，被顾暖拽着后颈衣领，旋了一圈推开。
艾拉：“啀？”
“师父，”西蒙小声道，“别现眼了，快过来。”
顾暖和顾念棠沉默相对，末了，顾暖抿平嘴角：“你来这干什么？”
顾念棠：“找工作。”
顾暖气笑了：“工作？”
“你回国就是来这种地方工作的？”顾暖问。
三楼的客人不少，角落里放桌和沙发都有人。
艾拉一副被无辜波及的模样。
顾暖：“跟我来。”
顾念棠纹丝不动，黑眸沉静的看着顾暖。
她比顾暖高，站在那里，气质冷清眉目疏离冷漠，更像是不好惹的alpha。
顾暖回头一睨，须臾勾唇，走到顾念棠面前，垫脚至她耳畔，“你又不听话了。”
顾念棠咽了咽喉咙，哑着说：“你……”
顾暖朝艾拉摊手，艾拉将她的包厢钥匙取给她。
黛色烟青的高级会员会长期定有一间包房，顾暖摁开灯，顾念棠被明亮的灯光一刺，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房间里陈设像个温馨的小居室，二室一厅的模样，和门外璃光倒转的酒吧仿佛两个世界。
顾暖开了一瓶威士忌，给顾念棠倒了浅浅一杯底，推过来，“喝吗？”
顾念棠伸手去接，顾暖又刷的拢回自己身前。
“小暖。”顾念棠叹息般叫了她一声。
顾暖有片刻的岔神，像被一把拽进几年前，顾念棠总是喜欢这样纵容的叫她。
顾暖深吸一口气，浅浅吁出：“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顾念棠给自己倒了酒：“综艺拍摄期间，我能从事的工作有限。”
“除了酒吧没地方可以去了？”顾暖问。
顾念棠就说：“酒吧是我熟悉的环境。”
顾暖：“……”
“不用担心我。”顾念棠道。
顾暖脸色一变，讥讽道：“我是担心你？别想太多了，温家注资了这档恋综，你要是在这爆出黑料……你不要搞砸了。”
顾念棠唇边的笑容一淡：“我不会。”
“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你是想当演员还是偶像，酒吧都不是适合你的地方。”顾暖说道。
“你看起来是常客。”顾念棠看着顾暖，“用什么身份提醒我？”
顾暖一噎，她和顾念棠对视，才惊起自己没有立场的出发点，只会显得苍白没有说服力，“我……我只是来坐坐……”
顾念棠：“我是工作。”
顾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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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小时，顾暖就走出包房，身后跟着一脸冷漠的顾念棠。
艾拉：“啀，什么时候来上班？”
顾念棠：“明天。”
顾暖带上口罩，一眼不发，直接走了。
顾念棠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无话，怪异氛围令三楼的人多打量了几眼。
“顾暖和她的新欢吧？”
“要不要告诉黛青？”
“少添事了，林黛青就是个舔a，懒得管。”
“要我说，直接标记了多好，这种omega就是欠的。”
西蒙从三楼朝下张望，看着顾暖和顾念棠一前一后离开，下一刻拿出手机，准备发信息。
“报信？”
“哎哟！”
艾拉从后一把打掉西蒙的手机，揪起她的耳朵，把她撵去二楼，“管好你的嘴巴！”
西蒙：“……”
顾暖上了超跑，她一身劲装夜风里有些凉意，她从车后座里扯过一件卫衣套上，遮掩了上半身，偏头示意顾念棠上车。
顾念棠站在车边不动。
顾暖一巴掌打在方向盘上，鸣笛声猛的一下，把在酒吧门口接吻的情侣吓了一跳。
顾念棠拽开车门：“去哪？”
“吃饭。”顾暖冷漠道。
驱车十余分钟到达目的地，餐厅门外聚着一堆人，不住朝里张望，还有拍照和合影的声音。
“难为你了。”顾念棠冷漠一笑。
沈馥蕾说过自己的餐厅业绩不好，顾暖答应她过来，那节目组的摄影一定会跟着过来，综艺要是爆了，对沈馥蕾来说，就是最好的宣传机会。
顾暖扳下后视镜，瞧了一眼自己的形象，下一刻，脸庞上挂起了熟稔的甜美式笑容，推开门走了出去。
摄影师看到顾暖，立刻提醒沈馥蕾。
沈馥蕾正忙的晕头转向，目光一抬瞬间变得雪亮，“小暖！”
乌压压的人群扭转，顾暖变了另一个焦点。
“啊！！！是顾暖！！”
“顾念棠！！”
“天啊，好漂亮，啊啊啊啊啊！”
“小暖，你是omega吧！”
人群朝这边挤过来，顾念棠停了车，快步走过来，一把揽过顾暖，“抱歉，大家注意距离。”
“啊————”
尖叫声更大了。
粉丝不多，总共也就十余人，挤在一起愣是被她们喊出了上百人的声势。
顾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才被顾念棠揽着上了楼。
粉丝在后狂拍，都被顾念棠的搂肩抱苏得不行。
到了二楼包厢，顾暖失笑：“节目已经这么火了吗？”
摄影师说：“上过几个热搜了。”
顾暖呼气，这才注意到，顾念棠的头发在拉扯中被弄乱了，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面小镜子借给顾念棠整理。
这时，徐亦淑戴着口罩帽子眼镜全副武装的出现，“哎，吓死了。”
“噗！”顾暖险些将嘴里的茶喷出来，“怎么这幅打扮？”
许亦淑讪讪，卸去伪装，就这么挤着顾暖坐在一边，朝她肩膀上一挨，“哎，吓死本狐狸了。”
顾暖往旁边一让，用手托住徐亦淑的脑袋轻轻朝桌上放。
有些幼稚，可这种小动作，很容易拉近距离以及宣誓主权。
顾念棠觑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摄影笑场了，徐亦淑哭笑不得的起身，“我躲粉丝啊，门口那么多，你们两怎么走正门的？”
正说着，沈馥蕾也迫不及待摆脱人上楼，她端来一个果盘，盘托下夹着菜单，穿着制服，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脸只有巴掌大，和她平时在小屋的装扮有很大差别。
而且这么穿多少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那裙子只到大腿。
徐亦淑吹了吹口哨，顾暖伸手接过托盘。
顾暖：“幸苦啦。”
“没有，”沈馥蕾脸红道，“谢谢你和念棠，嗯，帮餐厅打广告。”
顾暖就笑：“没有这个意思，我微博粉丝才多少，怎么就帮你打广告了？”
顾念棠：“不要有负担，坐。”
徐亦淑就挑眉，这才明白两个人走正门的意图：“看来我也要发个微博才行？”
几个人顿时哭笑不得，可不想再被堵了，忙说：“别现在发！”
沈馥蕾腼腆一笑：“先点菜吧。”
顾暖承包甜点，和徐亦淑点菜，看完之后再将菜单传到顾念棠手中。
顾念棠：“甜食？”
顾暖捧起茶喝了口，目光垂着。
徐亦淑：“怎么了？”
顾念棠就不懂声色的扫了眼顾暖：“换成水果吧。”
“行。”顾暖耸肩。
徐亦淑：“你一点甜的不吃？”
大家都没注意，只有摄像头捕捉到顾念棠的目光和顾暖微妙的微表情。
不是顾念棠不吃甜，她不爱吃，不代表一点不吃，她只是……
顾暖轻咳一声，搁下茶杯，耳边是徐亦淑高兴的说话声，她却不住放空，觉得耳边的谈话声忽远忽近。
十七岁那年，她因为嗜甜患了虫牙，那以后顾念棠总要管着她，一周两次甜点，一天吃完的话，一周就没得吃了。
“小暖，不能吃了。”
“小暖，不可以。”
“发情期不能吃，小暖……”
“只能一点点。”
“乖一点，今天就可以多吃一块冰淇淋。”
“在想什么？”小臂被人一戳，徐亦淑好奇看着顾暖，“发呆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顾暖下意识摸了下唇角：“抱歉，说到哪里了？”
徐亦淑没追问，只是目光落在顾暖唇珠时，有一个吞咽的动作，啊……她暗自叹息，就觉得空虚，身体从里到外都很饥渴。
为什么这个节奏这么慢？
她和顾暖如果不是在节目上认识的就好了。
“工作的事。”顾念棠打断徐亦淑的绮思。
徐亦淑：“找到了吗？”
顾念棠颔首，但具体内容似乎不愿多说。
包厢门被推开，餐车进来，沈馥蕾打量包厢，突然说：“亦淑，你坐这边吧。”沈馥蕾小声说，示意徐亦淑坐这边，大家好动作一点。
这个包厢不大，四方小桌就是提供给单人一面用的，恰好一人一边，没必要挨着。
徐亦淑：“……好吧。”
她就起身离开，坐远一点也好，徐亦淑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昨晚刚扎了一支抑制剂，她是很爱怕疼的人，不想再来一次，可是一想到是为顾暖扎的，那刺痛里又带出了一点痒。
真是要命，徐亦淑给顾暖满上茶，看着如水的菜肴端上桌，比她们点的多一半。
沈馥蕾脸红的说：“我，小暖……希望你们喜欢吃。”
徐亦淑就磨牙，她真是很少遇到这种欺负起来都觉得下不去的情敌啊，她有预感，沈馥蕾会是自己最强劲的情敌。
顾念棠安静的吃饭，淡然看着徐亦淑和沈馥蕾之间暗潮汹涌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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