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一套着陈星垂的运动服，感觉有点不自在。
清淡的柠檬香和皂角味包围了她，带着阳光的温度。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陈星垂的衣服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大了。
她感觉自己在空荡荡的衣服里面晃来晃去，宽大的领口暴露出了凸起的锁骨，让人止不住地担心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是不是有点大？”
白秋一伸手提提上衣的衣领，试图让它看起来不要那么松垮。
陈星垂红着耳朵：“我觉得还好……”
他手足无措地后退了两步，手脚不知不觉地间成了顺拐。
“你先穿着凑合一下，”陈星垂耳朵上的红色逐渐蔓延到了脖子，“晚上回去给我就行。”
他这个表现，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速滑班的男生们带着一脸暧昧的笑容，推搡着陈星垂离开，另一边，贺安安等女生也纷纷贡献出外套，让白秋一暂时披上。
虽然没有受到太多实际伤害，但白秋一已经没有了参观的心情。
她在s大蹭了一顿免费的午餐后，就向老师请假，在集合点附近的小花园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看书。
午后的阳光总是令人昏昏欲睡，白秋一靠在长椅上，把课本放在脸上。
她定好闹钟，准备在这里打个盹。
刚刚闭上眼睛，不远处就传来说话声。
白秋一不耐烦地皱起脸，她抬起课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几个学生背着电脑包，正一边一本正经地讨论着什么，一边朝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他们逐渐靠近，似乎没有发现花架后面有人。
白秋一重新把书盖回脸上，打算听听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没想到咱们队进省赛了！我之前还担心这个方案不行……”
是个男生的声音。
“说不定最后我们能进决赛呢……”
这次说话的是个女生，她的声音有些激动。
“别太乐观，”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前两人的话，“你们真的觉得开发这么个软件会有人用吗？谁会专门下载个付费软件去看几个十几秒一分钟的视频？”
先前说话的两人闭上了嘴。
“别这样。”
一个女生安慰他们：“会有人用的，至少我就愿意花钱看这个。”
那个泼冷水的男生冷笑一声。
“你又不能代表其他人，”他提高声音，“行了，现在纠结这个没意义，你们上次说的问题是什么？”
白秋一竖起耳朵，觉得他们说的软件有些耳熟。
接下来的就是些专业术语，掺杂着键盘的敲击声。
几人在小花园里待了近一个小时，才有了离开的意思。
一个女生收起了电脑：“据说决赛会在电视台举行，希望我们到时候也能……”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只有一个男生冷哼了一声。
白秋一回忆着他们的话，终于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软件耳熟——
不就是现实世界里的短视频平台吗？
书中世界的发展规律和经济水平都与现实世界相似，恐怕在不久的未来，类似的短视频软件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如果这个时候能对他们进行投资，以后获得的收益……
白秋一感觉一阵手痒。
她翻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余额，又冷静下来。
这些不是她这个存款刚过四位数的人该想的问题。
当晚，白秋一跟着北城一中的大巴车回了学校，她没有去咖啡店打工，而是早早收拾东西离开。
陈星垂他们今晚有上冰训练，她只好独自一人穿过那条黑漆漆的小巷，返回出租屋中。
昏暗的灯光下，白秋一接了一盆水，蹲在床前，慢慢揉搓着那套运动服。
她的手机械地运动着，脑子里却想起白天的事情，以及自己躲在花架后面，偷听到的对话。
白秋一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钱财的重要性，以及自己的贫穷。
这要是在现实世界……
“系统，你有赚钱的方法吗？”
她的声音很低，却又隐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那就要看您想通过什么渠道来赚钱了】
系统的回答倒是出乎白秋一的预料。
她静默片刻，思考起最能在短时间内赚到钱，又不违法的途径。
“嗯……你能告诉我下期彩票中奖的号码吗？”
【……】
系统一时失语。
【显而易见，不行】
“那你能告诉我接下来一个月，市面上哪支股票涨得最好？”
【也不行呢，亲亲】
系统的声音里有一丝无奈。
【您还是想点现实的东西吧，更何况您的身体年龄还不能达到法律规定的最低年龄，因此并不能开立证券账户】
赚快钱的路被封死，白秋一只好认命地低下头去，继续清洗水盆里的衣服。
“唉。”
洗好衣服，把它们挂在窗边的小架子上，白秋一一头扑倒在柔软的被子上。
“好像一夜暴富啊。”
她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开始自闭。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
白秋一的自闭状态瞬间被打破，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后背汗毛耸立。
这么晚了，是谁？
门外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低声清了清嗓子：“是我。”
熟悉的声线，让白秋一暂时放下警惕。
她透过猫眼，看见门外少年的身影，这才打开了门。
陈星垂站在门外，他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眼睛亮晶晶的。
原本门口不算宽敞的小平台，有他站在这里，显得更加拥挤。
陈星垂见她不说话，便不太好意思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给你的。”
白秋一伸手接过，这才发现是个保温壶。
“里面是姜汤，”陈星垂低声解释，“我奶奶做多了，让我给你拿点上来。”
白秋一有些惊讶：“帮我谢谢你奶奶。”
“嗯……好，”他的眼神闪了闪，“那，那你早点睡觉吧，晚上别着凉了。”
没等她回答，他就一溜烟地跑下楼梯，打开一楼的门钻了进去。
白秋一看着他的背影，唇角上扬。
她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尝了一口——这姜汤实在甜的有些过分了。
可不太像是陈奶奶熬的。
白秋一喝了几口，把保温杯放到小桌上，掏出手机慢慢悠悠地打字。
【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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