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一目送着两人鬼鬼祟祟地走上楼梯。
她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他们点的东西，再按照褚子豪的要求把饮料放在二楼的走廊上。
走廊尽头处的房间隐隐传出说话声。
“看来他们把谈话地点放在你的房间了。”
白秋一抱起跟在身后优雅踱步的狗蛋：“幸好你刚刚已经上过厕所了。”
二楼尽头的房间是老板当初盘下二楼时单独划出来的，因为面积太小，加上店里又养了猫，他干脆就把这个房间和洗手间连在一起，同时放有狗蛋的猫砂盆和猫爬架。
也不知道褚子豪和祁华有没有在那里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系统自从刚刚发出了任务即将开始的提示音后就仿佛下了线一般悄无声息，白秋一干脆也就不再管它，自己到楼下去继续学习。
在她翻完了数学课本上的小半个章节后，系统终于坐不住了。
【亲，你不准备上去看看吗】
“为什么要上去看？”白秋一慢吞吞地扫过书页，“我得尊重顾客的隐私。”
【任务即将触发，请勿错过关键节点，您还有一分钟准备时间】
白秋一在笔记本上记下一行公式。
“这个部分我以前学过……”
【您还有十秒】
“唉。”
白秋一叹了口气：“我老家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三秒】
【二秒】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过后，吧台后面的监控屏幕亮起。
屏幕中显示的，赫然正是褚子豪和祁华所处的房间，不仅如此，两人清晰的谈话声也从音响里传来。
系统读秒的声音弱了下来。
【您是什么时候获得的查看监控的权利】
白秋一摸摸下巴：“我想想……啊对了，是昨天，老板说店里要是有可疑人物来就打开监控看着，但是我平时都不用的。”
“不对，你身为我的辅助系统，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她顿了一下，“难道你擅离职守？”
系统沉默了两秒。
【没有呢，亲亲】
【在未经呼叫或无任务状态下，系统这边是不会偷窥您的日常生活的】
“是吗？”
白秋一挑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我那天呼叫你，你怎么也不在？”
系统再次沉默了。
【是的，宿主】
【那天我去加载新型能量源了，有了这种能量源，以后您就可以购买更多类型的道具】
“会更便宜吗？”
【不会呢，亲亲】
监控屏幕里的祁华已经喝完了他那杯白开水，正捧着杯子低眉顺眼地听褚子豪说话。
“这样啊，”白秋一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111001……这个数字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熟悉？”
“第一天你给我的名单后面就有这行数字呢。”
她表情无辜：“我记得前面写着违规举报……这是怎么用的啊？”
【亲，您到底想要什么】
监控视频里的褚子豪终于结束了他既无逻辑也无道理的发言，把话扯回到正题上。
“什么要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号码的用法？”
【亲亲~】
系统骤然切换的夹子音吓得白秋一一个激灵。
【您需要什么小的都会努力做到哟，请不要举报人家~】
白秋一：“那能让我回去吗？”
【……不行】
系统的夹子音里带了点委屈。
“那我再想想吧，”白秋一笑的不怀好意，“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嘤】
褚子豪和祁华已经说到了重点上，她不再逗弄系统，把注意力转回到监控上，仔细听着他们的计划。
祁华：“到时候我把他引到五石路后面的小巷里，那附近平时都没什么人路过，到时候豪哥你就带人去堵他。”
“不行，那里离闹市区太近了，”褚子豪面色阴沉，“附近也有居民楼，你就不能把他带到更远点的地方？”
“那安隆河公园怎么样？”
祁华小心地觑着褚子豪的脸色：“那附近的民居少一点……”
褚子豪：“那边每天傍晚都有老头老太太健身，你是不是故意想让豪哥我进橘子？”
“但安隆河西边有片空地，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了，”祁华苦着脸，“豪哥，再远的话我也没法把人带去啊。”
狭窄的房间里安静了片刻，褚子豪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深深地吸了口气。
“行吧。”
“后天下午训练课结束，你把他带过去，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他的声音透过收声装置听起来有些憋闷，但其中的装逼之气丝毫未减。
白秋一觉得褚子豪可能是被狗蛋排泄物的芬芳气味给熏着了。
“但是豪哥，”祁华小声提醒，“后天是周日，咱们休息。”
褚子豪端着杯子的手僵硬了一下：“我说的是周一。”
房间内安静下来，杯中的饮品也已见底。
白秋一还以为两人说完了，就准备关上监控，继续看书。
“等等。”
她的手还没放到关闭按钮上，音响里就传出一个有些急迫的声音。
是祁华。
真有意思，她记得这人平时可不是这么讲话的。
白秋一把手挪开，重新将视线对准屏幕，安静地等待二人接下来的对话。
“豪哥，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药还有吗？”祁华的肩膀规律地抖动着，“我之前用了以后，教练说我成绩提高了不少，而且那次比赛尿检也没查出来……”
药？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某种兴奋剂一类的东西，但看他的身体动作，分明像是磕药磕大了。
褚子豪懒洋洋地向后一倚：“有啊。”
“但我不是许诺你事成之后进省队了吗？你还要这玩意干什么。”
祁华：“是……但我怕到时候有教练来观察的那几场比赛我发挥不好……”
“废物。”
褚子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瓶：“先给你这一点，剩下的到周二再给你。”
两人这才算是商量完毕。
祁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态度更加殷勤，他主动跳起来帮褚子豪拉开房门，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白秋一把监控屏幕关上，戴好手套，上楼去收拾他们用过的杯具。
她和褚子豪在楼梯上迎面撞上，两人各不相让，衣服贴着衣服地挤了过去。
“房间里的味道怎么样？”白秋一摆出假笑，“二楼尽头的房间用了我们店的特制香薰，希望二位喜欢。”
褚子豪轻嗤一声：“你们店的品味也就这样了。”
“你说的对。”
白秋一附和地点点头：“毕竟它的原材料只有猫的排泄物，也确实做不出太高雅的香薰。”
褚子豪的脸绿了。
他的下巴微微抖动，嘴巴开开合合，看起来像是要吐出来。
最终，他还是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
“祁华，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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