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哥。”
季驰紧张极了，他想要推开程衍，又不想推开程衍，他想要知道他这样长久的时间里漫长等待的结果，又有些害怕等来的这个结果和自己预想中不同。
有几秒钟，空气安静极了。
但他们彼此都能够听到对方极不规律的心跳声，仿佛两颗心要先他们一步，突破胸腔，彼此牵黏在一起。
程衍看着季驰的眼睛，对方也同样这样深沉地注视着他，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红色，程衍觉得美极了。
“季驰，我可以做你的alpha吗？”
·
一周前，程衍对他说，我想要你做我的omega。
一秒前，程衍询问他，我可以做你的alpha吗？
季驰知道，即使语言所表达的是同样的信息，但对他来说，这两个语句背后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他不知道程衍用什么样的方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想明白了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但他知道，这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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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驰，我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所以我请你等等我……”程衍顿了顿，他轻轻叹了口气，才又开口，“但是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就是有那么一刻，一瞬间，我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背后的含义。”
程衍的目光认真又诚恳，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季驰的后颈，那里的腺体微微发热，散着微甜又略苦，但却极其清爽的柑橘香。
“我想做你的alpha，不只是因为信息素的吸引，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果你想做alpha，那么，你可以是所有人眼里的alpha。如果你想做omega，那么，你就是我一个人的omega。”
程衍的声音透过空气传进季驰的耳朵里，然后是脑海里。
季驰几乎想要哭。
他抱住程衍，微微仰起头，轻轻地触碰了程衍的唇。
程衍没有想到季驰会主动吻他。
唇上的触感柔软又缠绵，但几乎瞬间就消失不见。
季驰发现，程衍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变化了。omega本性中的自我保护欲让他觉得程衍的目光极其危险。
下一秒，程衍捧起季驰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季驰的唇很薄，微热，程衍伸出舌尖轻轻地、试探着碰了碰季驰的上唇。季驰明显地一抖。程衍几乎是立马控制住了自己的信息素，而后收回了舌尖，只单纯地用嘴唇去触碰嘴唇，他一次又一次地这样亲吻季驰，像是怎么都吻不够似的。
这样的吻虽然清淡，但足够温存。
他想要给予季驰他所能给予的最大程度上的尊重，包括亲吻，甚至拥抱。
季驰轻轻地推了推程衍。
“衍哥。”季驰的声音干净又温柔，“我愿意让你做我的alpha。”
阳台门开着，从外头吹进来一阵风，吹起白色的落地窗帘，带着阳光的味道和清爽干燥的秋意，轻抚到两个人身上。
程衍把季驰搂进怀里，在季驰的额前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季驰的发梢。
或许是omega的天性怎么也消磨不了，季驰几乎有些贪恋程衍信息素的味道。
他把脸埋进程衍的脖颈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近在咫尺的腺体散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最初以为程衍信息素的烟草味会和香烟的味道差不多，但他第一次闻到程衍信息素的时候就有些惊讶，那是一种与想象中很不同的味道。
是微苦的草木香。
醇厚又干燥。浓烈而清爽。
像秋天的荒漠下了一场雨。而后站在荒漠中央，嗅到雨后大地的味道。
·
程衍似乎察觉到季驰的需要，他缓慢地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只有安慰的气息。
空气中alpha信息素的味道浓了些。
但是抑制剂完全可以压制住的程度。
季驰知道程衍在满足他。
如此良久的拥抱，即使程衍不刻意释放信息素，他的身上也会沾到程衍的味道。
“谢谢。”季驰还是说。
程衍揉了揉季驰的头发：“说什么谢谢，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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