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靠基建活成反派之后, 第101章 大鱼-穿越成反派有如何活命免费阅读

第101章 大鱼-穿越成反派有如何活命
    

    虽然是同样的卷子,但京城没有一个着急吃饭催促收卷的监考老师,考试时间显然比江州长得多。

    答卷时间长,得分就能高吗。

    京城炒货之风虽盛,虽市场外已有珍宝阁掌柜之流开始着急抛售手中货票,但京城炒货大盘,竟奇异的没有濒临崩溃。

    究其原因,一是京城炒货的种类比江州丰富,瓷器价格下跌,对手持笔墨茶叶等货票的商人信心影响不大。他们会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瓷器漆器都是用来把玩的摆设,可有可无,但笔墨或者茶叶是消耗品,总有人会买的。因此抛售的人虽多,但若放到全种类所有货主之中,占的比例就不算太大,暂未引发大规模恐慌焦虑。

    二是大部分货票都集中在有钱人手中,家大业大,非富即贵,都好面子。比起亏损,让人知道自家财政情况捉襟见肘,连这几个钱都赔不起,在上流社会圈子里失了面子,这才是大户人家不能接受的。于是坑蒙拐骗找下家接盘,或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等庶民商人主动来为他们分忧。商人食客平时求见无门,现在供奉一笔钱就能得到世家的荫庇,自然争先恐后,根本不在乎换来的是货票还是废纸。这部分货票相当于不再流通,无形中解决了不少问题。

    第三,京城能造钱。

    与禄王府发金银钞不同,金银钞还需要一些实物来兑换,譬如铜钱、金银珍宝等,但京城造钱却没有什么限制。而且造的都是“新币”,比如各种造型的针币刀币,在铜价上涨之后,又开始造只有手指盖大却能换一匣铜钱的龟壳币。

    全面了解京城情况之后,余仞赞叹不已,果然如楚云桐所说,人是贪婪且不会长记性的。

    他去除伪装,再去见第一日那位珍宝阁掌柜,与他长谈了一次。风向对不对,越接近底层的商人越敏感。固然大盘还在高歌猛进,似乎短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大把货票握在手里,巨债无处讨还,民间交易不收新币,掌柜的流动资金很成问题。

    余仞本身气度非凡,又句句压中掌柜心里最为担忧的焦点,掌柜立刻将他奉为座上宾,长揖拜请高人指点。

    再费些口舌心机,余仞很轻松买下了这座珍宝阁。

    虽然店面不大,但这座珍宝阁是京中罕见没有背后主家的,不然也不会窘困至此。掌柜看出货票接着炒下去,必定要出事,他们这样没有靠山的小鱼小虾不敢掺和,余仞支付全款接盘,掌柜立刻卷铺盖回乡。

    稍稍整顿店面,重新安排管事伙计,摆上从宁州带来的货物,余仞再无其他动作,每天只是坐在店里喝茶,等机缘。

    江州一役,他也算大名远扬。与云桐相似,不见得是美名,但只要提起江州,就绕不开他的传说。因此余仞不能亮出名牌,自降身价上门推销,而是要稳坐山中,等人发现蛛丝马迹,主动来寻。

    三天时间,来了一堆欺他初来乍到,哄他买货票的。余仞虽不炒货,但为了观察京城的风向,也会留他们稍作喝杯茶,同时探一探对方的底。若背后有大人物,还会上盘点心,推心置腹一番,隐隐显露自己的不凡,广撒网,总会有一两个大鱼上钩。

    除此之外,上门的还有一群宁州商人。个别真的是货商,见余仞像是见老乡,余仞待他们也热情,告诉他们榆宁现今有了商会,大家都是自己人,互相帮扶,不说两家话。

    只不过,宁州来的真货商太少。大多来店里探头探脑的面孔都过于年轻了,综合素质也高得离谱,各个能读会写,会数钱开账,算盘打得噼啪响。余仞看见这群自来熟的小子就觉头疼,他甚至萌生了买船出海的念头,兴许只有这样才能逃脱某人不散的阴魂。

    就在余仞认真考虑可行性时,珍宝阁换主人的第四天,店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对兄妹。兄长高却精瘦,似是常年低头含胸,有些驼背,便显得人木讷老实。妹妹身姿窈窕,头戴轻纱帷帽,红线劈成细丝在纱帘上绣芙蓉。绣工精巧,独具匠心的小花样很容易吸引注意,让人不自觉忽略她身上因反复水洗而微微走形褪色的半旧衣衫。

    “阿妹,就是这家。”

    明明是兄妹,兄长却走在妹妹身后,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管事便向年轻女郎迎去,微笑问:“不知有女客临门,请二位上楼吧。”

    “不必了,”女郎轻轻笑了笑,声如黄鹂,话语却尖锐,“我未曾做坑人害人之事,坦荡磊落,不怕人瞧。”

    如此先声夺人,是个厉害角色,管事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仍和气道:“贵客这是何意?”

    女郎未摘帷帽,仅微微偏头,兄长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眼熟得很,不必展开,管事与货架后的余仞都认出,那是一叠货票。

    “阁下大方,做得一笔好生意,还不忘提携别人一起发财,”女郎声量不高,却咄咄得很,“可惜我们没有这个福运,承不起您的好意,这金山银山,还是留给您自己享用吧。”

    管事这四天也见过买货票后悔,上门闹事的苦主,但妹妹来给哥哥出头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那位高瘦的青年,浅呵道:“这些票,是公子来买的?”

    似乎这个问题让他很尴尬,兄长的背更驼了,讷讷蚊音说了句什么,谁都听不清。妹妹替他回答:“谁买的又如何,你巧立名目,虚称收益,高价转卖契书,这是事实!律法如山,你欺诈、坑骗钱财,就算我们不来理论,也会有官府来与你讨公道。”

    管事不仅没被她吓住,反而笑了一声,看着兄长再问一遍:“这些货票,是公子来买的?”

    见管事气定神闲,妹妹察觉其中可能有什么问题,转头看向兄长。青年缩了一下,看看管事再看看妹妹,极艰难地小幅点了点头。

    管事再笑一声,引得两人都看过来:“我们盘下这家店不过四天,从未做过货票的生意。且不说前头掌柜的账我们当不当管,就算我们是一家,买买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享多大的利益担多大的风险,没听说还能退票,只高兴不受怕的。再退一步讲,就算能退,也是各家管各家的主顾,不容人蒙混、占便宜。”

    管事后半句咬字极重,听得人脸上火辣辣的,不算完,他再打量一眼高瘦青年,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说是在我家买的货票,可怎么连掌柜的模样都不认得?恐怕是贵人事忙,忘性大。那不如公子再好好想一想,兴许待会又记起,是在别家买的货票呢。”

    言语间将兄妹二人指成到处讹诈骗财的小人,珍宝阁里原有的几个客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女郎没想到哥哥对她还有隐瞒,先前占领的优势顷刻间荡然无存,攥紧粉拳,强撑道:“你当我们是什么人,需要占这点微末便宜?纵不论我二人的家世,我阿兄勇武过人,现是虎贲校尉的得力臂膀。今日不过是来与你讲这个理,我们不愿以势压人,你反而胡搅蛮缠泼人脏水。好好好,我倒要看你能横行几时!”

    不过是撤退前的狠话罢了,管事兜起手,不咸不淡回应:“那我便等着姑娘再来与我讲理。”

    这家世报的含糊,余仞隐身在货架后面,以扇支颐,半天没猜出这对兄妹的出身。其实也不用猜,任他家大业大,仅看这对兄妹出门的排场便知道,一顶小轿两个丫鬟,寒酸如此必不是受宠的子女。说不定妹妹今天出门还是千方百计寻得借口,口才倒是好,应变也快,但狠话再响亮,凭她身上的褪色衣裳也不足为惧。

    女郎要撤退,先前唯唯诺诺的兄长这时着急起来,不敢与管事理论,扯住女郎低声道:“钱,得把钱要回来啊。”

    女郎拽不过他,恨声道:“你那货票到底哪来的?”

    兄长仍说是在自己在这里买的,管事轻嗤一声,他姿态狼狈,被妹妹逼问狠了才说实话:“……在翠云楼,换、换的。”

    翠云楼,妓院也,青年看着没什么钱,却嫖妓不说,被人坑买货票还非说是换的。管事实在忍不住以袖掩面,笑出声来。

    女郎在纱帘下的俏脸青一阵白一阵,指着兄长,气得浑身打颤。

    这场面太过滑稽,余仞笑着用扇柄轻敲货架,示意管事收敛些,别让年轻女郎太难堪。

    管事便忍下笑,朝其他客人作揖赔礼,抱歉打扰了他们的兴致,转头朝兄妹俩引路道:“不如二位暂且上楼叙话吧。”

    兄长一张脸胀得红紫,闻言如蒙大赦,用大袖遮面,忙不迭往楼上跑去。

    女郎只能跟着,但上楼前,她脚步一转,往货架背面走去。

    余仞未闪躲,含笑朝她点头示意。

    女郎并未多言,朝他屈膝一礼,之后便上楼处理家事去了。

    她与哥哥在楼上吵架时,宁州的年轻“商人”又来店里,说是他们的仓库不够用,想问余先生住哪,有没有空房子借他们用用。余仞又感到头痛,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被他们围住撒娇磨缠。

    女郎与兄长发完脾气,下楼来想再谢谢替她解围的这位好人,却得知此人正是珍宝阁的新东家,有要事处理,暂不能见。

    女郎不理会身后耷头耷脑的兄长,上轿前回望一眼铺面,帷纱轻摇。

    余仞以为与这位女郎只是萍水之缘,他耐心很好,仍在等他的大鱼。

    却不料没过几天,他又见了这位女郎,帷帽上的芙蓉花不容错认,但今天陪她来的却是另一位年轻郎君。年未加冠,长身鹤立,穿着虽不华贵惹眼,但其人本身就像一匹富丽的满绣绸缎。眉眼弧度凌厉,眼底深黑,似是封着坚冰。

    余仞与这位青年互相打量,片刻,皆露出一个谦和的笑容。

    “我姓叶,家中行三。”

    “原来是叶三郎。”

    余仞未报家门,青年似是也不在意,他们浅浅揖让,余仞引两人上楼说话。伶牙俐齿的女郎在青年身边现小鸟依人之态,动作活泼雀跃,但话却少了很多,落座后只安安静静听两人交谈,偶尔起身沏茶。

    余仞与青年便从这茶说起,讲清茶与茶汤的区别,余仞不经意透露自己也曾做过茶叶生意,青年也不经意似的追问,打探余仞的底细。他们从茶叶讲到未易主之前的江州,大谈漆器之美。

    句句机锋,越说越觉得面前之人不凡,探不见实底。

    余仞揣测这位叶三郎是哪家公子,叶三郎则眸光轻闪,将话题往江州炒卖漆器的话题上引。余仞没有回避他的试探,反而倾囊相授,将江州始末条条件件一一道来。

    叶三郎不时点头应和,面上不显异状,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朝廷至今未弄清江州民乱的原因,使者团回信只知谴责禄王,逃来京城的世子妃也只顾哭诉,正事一点不知。这商人能将始末经过说得如此清楚已然不正常,他讲述一切的角度更令人心惊,不是当局者迷的亲历者,而更像是……操控一切的旁观者。

    四目相对,余仞看透了叶三郎的心思般,淡淡一笑,似是一切尽在掌握。

    他这时才自报家门:“敝姓余,江州人士。”

    仅看叶三郎瞳孔骤然收缩便知他对余仞的名字早有耳闻。传说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或许心中会有几分质疑,先前所作的铺垫正是为了打消这种疑虑,果然叶三郎直起身,语气崇敬:“原来是余先生。”

    余仞谦声道:“不敢称先生,鄙人不过是一介商贩。”

    到他们要离开时,余仞与叶三郎已经成了知己之交,似是相见恨晚,大有秉烛夜谈的架势。可惜天色已晚,比起余仞独门独户,这两个小孩似乎都不能夜不归宿,只能依依惜别,约好改日再见。

    余仞满面含笑送他们到门外,上轿前,今天话格外少的女郎忽然折身返回,到余仞跟前,将帷帽撩起一角,笑盈盈与他说:“我叫苏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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