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买的花，放在房间里，都已经成干花了。
最近手机里除了那个未知号码发来消息外，其余的都没有。
记了她的电话号码，可顾延一连将近十天没有打电话给她。
那个未知号码的信息，这次，没有了姐姐。
那个江水下面，藏着一个女人。
之前的那个
许冉星坐在位置上，课桌上都是一堆书，许冉星手里握着笔，挨着一道数学题。
周围都是同学们的打闹和嬉笑声。不自觉的，许冉星在想象那个人的样子，那个梦里面那个女人的样子。
随后，左边有人递上来一块巧克力，正往她的手里推。
许冉星的眼神也被转移了，抬起头警觉的看着旁边那个人。
像是遭遇危险装上防备的鹿，眼神里带着点惊恐。
赵修梵看她的眼神心里也有点吃惊，虽然知道她一向恐惧跟人靠近，也经不起吓，但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点害怕。
“巧克力。”赵修梵指了指那块巧克力，继续解释着。看她刚刚一直低头看着书，可笔却没动，猜到她可能在想什么事情。
许冉星愣了两秒，然后眼神转过来又看了看那块巧克力，面上镇静了许多。
要上课了，赵修梵示意她坐好。
刚刚的一切，徐辰都看在眼里，手里揉着书的一角，都有些揉乱了。
下午六点，许冉星多上了半个小时的自习。顾延给她打了电话，第一次电话，许冉星没接。
出了校门走远了，许冉星才回了过去。
顾延还是选在了江边的一家面馆里，记起上次买花的误会，顾延也准备了一束蔷薇花。
江边同样的风景，不同的光景。
“记得你上次的点的面应该是牛肉面，所以，”顾延已经点好了，两碗牛肉面，都加了个煎蛋。
许冉星坐在他对面，也不怎么看他。
“刚刚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以为你不大方便。”
顾延打开了话匣，他面前的这个女孩，显得很拘谨。
不会还把他当做坏人
“刚才在学校里，所以我没接。”许冉星的声音有点小声，但离得近，顾延也能听清楚。
在学校，好吧。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聊天。”顾延话里暗藏的意思，许冉星也听得出来，都是一个快成年的人了，自己也有判断力。
也可以说是，还处于叛逆期的末期。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来了，放学了不想回家，也不想和同学们一起，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时候语气显得很淡定，很随意的口吻。她也有些害怕，不过，这个地方她也很熟。
像是在解释，许冉星看着碗里的那几块牛肉，浸在面汤里看着特别诱人。
顾延一字一字的听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平时应对生意场上的人，说话可从来没有断缺过。
见菜下碟，遇人说人话，遇鬼就说鬼话。
“很正常，我有时候上班累了，也不想跟别人待在一起，也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顾延顺着她的话说，她好像放松了一些。
“快吃吧，要不然等会儿面会坨的。”顾延说着，给她拿了双筷子。
许冉星接了过来，随声说了句谢谢。
把面夹了夹，热气顺着面散发。
“你在读几年级”顾延假装无意的问道，许冉星只顾低头吃面，
但也不忘回答他。
她刚刚也偷偷打量了顾延，见他穿的有些单调却不混杂，还是有品味，衣着干净，面容也不邋遢。
跟学校里见的十七八岁的少年不一样，顾延很成熟，但也不是她见过的那种油腻秃顶的大叔。那些人，跟她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她见过不少。
特别是他的气质，跟一般人真的很不一样。
她猜想，最多三十岁，三十岁左右，应该也不到。
“读，读高二。”
许冉星这样说着，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回答有些迟疑。
顾延点了点头。
“高中的学业还是很忙的，你是在一中读那可是夏城市最好的高中。”
许冉星点了点头，嘴里还嚼着那片牛肉。
“学校不错，来年就是高三了，想过考哪个大学吗？”
顾延想起了当年他读大学时候的样子。
顾延这时候的口吻，有些俨然像一个家长或者老师。
这句话，她也被问了无数次。
许冉星默不作声，只是慢慢的小口嚼着面，顾延瞧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立马又转了话题，
“我今天也给你带了一束花，跟上次一样，蔷薇。”
听到这儿，许冉星转头看向桌边放了一束花，颜色还跟上次的一样鲜艳。
“太破费了，这花也不便宜吧。”许冉星拿起了那束花仔细看了看，这花包装精致多了，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买的。
“没什么，不是很贵，放心。”顾延假做随意的口吻，不想让她一个学生觉得有经济负担。
“陆先生，你结婚了吗？”
许冉星放下了花，突然有些严肃的问向他，她的眼神里还带着点疏离和戒备。
虽然她有注意到他手上没有戴婚戒，但有些类似的八卦，她也听过不少。
那些法制日报上的社会家庭新闻，她也是有时候当人间悲剧话集来看的。
既要知道这个世界好的一面，也要了解坏的一面。不可能永远都当温室里的花朵。
她自己班上就有这样的八卦，还是私下可颜说给她听的。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然，顾延像被噎住了一样，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也是有些诧异，这个小姑娘，问的问题就像是在挑刺一样，那样直接见血。
他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他现在的确应该是结婚了。
“没有。”没有。顾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举起手示意给她看，“我没有戴婚戒，我还是单身。”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小姑娘的意思，后面那句话说的很重。
许冉星明白似的点头，再也没多问。
“我在一个外资企业上班，就是，一个，普通职员。”
顾延说的这番话给自己立好了一个人设。伪装自己，想要卸掉他人的防备。
“小姑娘倒是很有防备心。”
“社会新闻看多了，自然心里就有戒备了。”她垂着眼，说着这些是那么自然。
许冉星侧身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刚刚说话也都明显的带有鼻音。
顾延也听出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真的渐渐凉了下来。
“等会吃完，我陪你去买点药吧，感冒咳嗽不能拖久了。”
“久病成医。”这个道理她应该不会不明白。
顾延宽慰着她，像是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
许冉星听完却连忙摆手，说，
“我有药，等会儿回去吃一点就好了。”
顾延不再劝她，任由她的想法，这个年纪的小孩，心里主意是拿得定的。
本来还说去江边走走，但看她这样，还是算了。
“我们，等会去江边走走吧，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许冉星把碗放好，规规矩矩的摆正，然后看向她面前这个人。
顾延迎着她的眼神，她的眼睛，底里生出了一股意念，顾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眉眼慵懒的抬着，在表达她心里某种真实的想法。
“好。”顾延答应了她，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苏感，温柔说话的时候，声线的确挺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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