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乔也对程知的动作吓得愣在了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他原本的想法只是在一旁听到了程知说自己的歌词很重要，所以才会突然心生坏意，想到借口给程知送感冒药，然后把歌词给打湿而已。
哪里能想到程知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他记得之前程知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类型怎么突然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们两个的动静并不小，饭堂人本来就多，这一闹，又吸引了一堆看戏的。
“这是方乔和程知吧，这两个人怎么又开始闹了？”
“方乔怎么被泼了水，好惨，要不要去帮一下他？”
“还是别去了，程知看上去有点凶”
程知的眼神有点冷，扫了围观群众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方乔身上，他刻意模范了一下方乔之前的语气。
“哎呀，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泼你一声的。”
“方乔，你这么善良，你肯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方乔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程知。
程知勾起嘴角对着方乔摆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你那些把戏，我不是不会，我只是不屑于去做而已。”
“你”
程知垂下眼睛，“下次，再做这些无耻的小把戏，我会让你哭着退赛的。”
像是被程知吓住一般，方乔抖了抖，但还是硬撑着一口气来呛程知，“你好大的口气。”
程知从方乔身侧走过，在他耳边丢下一句话。
“你不信可以试试。”
程知顺手塞给方乔两张纸巾，笑眯眯道：“快擦擦吧，不然等会感冒就不好了。”
说罢，程知就拉着沈柚，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乔一个人呆站在原地，拳头慢慢收紧，把程知刚刚给他的那两张纸给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程知，你刚刚”
待到程知拉着人走远后，他才松开沈柚，“沈柚，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怕方乔以后找我麻烦的时候连累到你。”
按照原主的记忆，方乔靠着林加淮的资源，一步步走到了c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程知应该还要和他纠缠很久。
当时原主被淘汰的早，所以沈柚没收到牵连，而现在，程知不确定方乔会不会对沈柚下手。
“为什么？可是我觉得你刚刚真的超帅的啊”
“我承认在你泼水的那一瞬间，你在我心里的形象超过了宋老师。”
“真的又a又酷又帅啊啊啊！”
程知：？
听完了沈柚长达一分钟的彩虹屁，程知有点想笑。
“你不害怕？”
沈柚眨了眨眼睛，“嗯？害怕什么？”
程知眼里带着笑，抬手揉了揉沈柚的脑袋，“没事了，走吧。”
沈柚唔了一声，“那我们还回饭堂吗？”
程知楞了一下，“你没吃饱？”
“不是啊。”沈柚摇摇头，“刚刚方乔不是说饭堂那边有准备感冒药吗？我感觉你喉咙状态一直这样会影响之后的训练的，我们回去打一杯？”
程知沉思了一会，不太想耽误沈柚的休息时间。
“我的水杯还放着训练室呢，你先自己回宿舍休息，我打完感冒药就回去。”
沈柚听明白了程知话里的意思，便没再坚持，“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小心。”
两个人在路口分开，程知快步走向练习室。
现在还是饭点，大部分人都在饭堂或者回到了宿舍，训练室比程知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要安静，里头的灯都被保安给关上了，很暗，程知只能摸着黑进去。
等到程知的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他才放心地走进f班的练习室。
推开门，程知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原本放在练习室最前面的宋柏意刚刚坐过的椅子，好像被移动过，还有选手们原本放的很规整的毛巾和水杯，都被打乱，散乱一地。
很明显，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
程知抬手想打开练习室的灯，按了两次都没按开。
“电闸被人拔了吗”
程知环视一周，发现除了东西被弄乱以外，没有什么其他很奇怪的地方。
他皱着眉走进去，拿了自己和沈柚的水杯，还顺手把他们两个被弄乱的东西给放好，便起身打算离去。
离开练习室的时候，程知顺手带上门，刚走没两步，就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哐当”一声，打破了走廊原本的安静。
“什么东西”
程知下意识低头寻找，因为练习室都没开灯，在黑暗中找东西多少有点吃力。
他蹲下，把水杯放在一旁，用手摸索着地面。
在黑暗中，人的各种感官都会变得尤其灵敏，程知感冒，体温比平时高了点，显得瓷砖地板摸起来格外凉。
不一会，程知在墙边摸到了一个金属材质的长方形。
大小和u盘差不多，程知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那东西的样子。
那是一个纯黑色的长方形，上面还有一点点白色的装饰，因为有人接触，上面的led屏亮了起来。
程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录音笔。
是宋柏意他们开会要用的东西？
程知蹲在地上，皱着眉思考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节目的重要资料？是直接交给工作人员还是交给导师？
正当他犯难的时候，就听到走廊的另一侧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程知起身，偏头看过去。
走廊光线很暗，但是程知依稀能看清有个人走了过去。
“是工作人员吗”
程知拿着手上的录音笔跟了上去。
在走廊的转角处，程知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停住了脚步。
从身形上看，她的背影和程知上午在打水的时候，看到的背影一样。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马尾高高绑起，腰间的包被她打开，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机。
程知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退回了转角处。
听着脚步声，程知感觉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过了一会，程知又听到了从另一边的远处走过来另外一个脚步声。
接下来，程知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宋柏意真的在开会吗？”
“那不然呢？我都蹲了一个上午了，不会出错的，你以为我跟了宋柏意这么多年都是白跟的吗？”
“我第一次来嘛有点害怕被抓到。”
“害，这有什么，你跟多了就习惯了，有我们这种粉丝说明他人气高，到时候他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好，他宿舍门好像没锁，要不我现在进去放摄像头？”
程知在转角处听着，一阵凉意从脚底板升起。
当偶像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这些人是宋柏意的，私、生、饭。
想到这里，程知感觉一阵恶寒在胃里翻滚。
没穿过来之前，程知就经历过私生的大范围围攻，什么跟车偷拍蹲酒店都是日常。这些人打着“爱”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她们不断骚扰、入侵他的隐私。
最过分的一次，当时才满18岁的程知拍摄完一档综艺回家，当时因为太累了，倒头就睡，压根就没注意到家里藏了人。
再次睁眼的时候，程知看到的就是两台摄像机对着自己的脸拍，旁边站着的，是口口声声说着所谓爱他的粉丝。
之后，程知把自己锁进厕所，打电话让保安把人给赶了出去。
就在程知躲在马桶上瑟瑟发抖的时候，听到了给他留下一辈子阴影的话。
她们说：“嘻嘻，躲起来也没用的。“
“我透过门缝看到你了哦。”
程知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正在发抖的双手停下。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录音笔，握到手指尖都有点泛白。
如果现在跑走的话，宋柏意说不定也会遇到和他当年一样的场景，程知想。
“现在进去呗，记得去把录音笔也放上，放隐蔽点别被发现了，到时候可以连着监听耳机一起用。”
“好。”
“去吧，我帮你在外面放哨。”
程知靠着墙，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现在上去直接莽的话，大概率会失败，程知等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对付她们。
过了一会，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了。
“赵姐，你拿了录音笔嘛？我怎么找不到？”
“我什么都没拿啊，摄像机和录音笔不是都在你包里嘛？”
“真没，摄像机都放好了，就是没录音笔。”
“怎么会呢，你出来我看看。”
又是一阵脚步声，里面的女孩从宋柏意的房间，两个人翻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录音笔。
“真是不中用，保管个录音笔都保管不好，下次不带你来了。”
“赵姐，我不是故意的”
程知听到她们的对话，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光线原因，程知的大半张脸都被隐于黑暗之中，手里录音笔的led屏闪了闪，屏幕光晃在了他的脸上，脸上的表情尽是愤怒和不满。
“你们，在找的是这个吗？”程知手里拿着她们口中说的录音笔，朝着她们两个晃了晃。
那两个女孩应声看过去，看到程知手上的录音笔，有点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
她们互相对视，打量了一下程知身上的训练服。
“你是选手？”
程知冷笑一声，“是啊。”
她们做坏事被抓包，两个人心虚地往后躲了躲，“赶紧把你手上的东西还给我们。”
“还给你们？”程知勾起嘴角，“好啊。”
说罢，程知就松开手，让录音笔自由落体，“啪嗒”一声，很清脆，是金属掉在瓷砖上的声音。
程知踢了一脚录音笔，让它稳稳当当地滑到了两个女孩的面前。
“拿了就赶紧滚，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两个女孩被程知的动作激怒，“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让我们滚？”
程知眼神暗了暗，“那你们又是谁？”
被叫做赵姐的人抬起下巴，“我们可是宋柏意的粉丝！你敢这样对我们，信不信我上网曝光你，让你一辈子出不了道！”
程知轻笑一声，“你们也配叫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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