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迟疑地看着，过了两分钟左右。
舒景溪还是吃了药，关上手机与夜灯躺下睡觉。
少吃药这种嘴皮子的事，对于一位拥有睡眠障碍的人来说，难道不是无稽之谈吗。
算了，这个陌生号码也许是发错人了，何必牵强到她身上，再者说她圈内的好友，谁会发这般无聊的信息。
对，一定是发错了。
在这幽静的夜晚，星星与月亮作伴，气温不稳定地又降低了几度。
刚吃完药躺下的女生，也随着药效上头，步入了梦乡的列车。
而二楼睡觉的奶奶却陷入了失眠。
翌日早晨。
舒景溪起床没看见奶奶，只见餐桌上摆放着还冒热气的包子。
她洗漱完便伸着懒腰到楼梯扶手处，喊了句：“奶奶？”
不见回应。
在干嘛呢？是昨天过问的话让奶奶难堪了吗？她这样想。
168的舒景溪盘着发，身穿长袖连衣裙，细直的腿穿着秋日保暖长袜，今日是一身素白，跟未上妆的娃娃般，有一种干净无染的气息。
脚步很轻且有点一阶一阶地试探，生怕粗|鲁打扰会引来不悦。
走到二楼，她又喊了声，“吃过热腾腾的小笼包了吗。”
楼下桌上的一笼小笼包，与豆奶都是没动的，所以姑且猜测还没吃吧。
二楼是两卧一厅一卫，奶奶的房间是挨着阳台的。
“吃过了，小景儿趁热吃，别管奶奶。”
“……”
隔着门闻言，舒景溪也不好追问，只道：“奶奶，您希望我去哪我便去哪。”
她本以为会有回应，结果鸦雀无声气氛凝固，只有隔壁邻居的小狗在“汪汪汪”个不停。
好吧，不勉强。
舒景溪揣着失落下了楼。
太在乎亲人感受这一点，奶奶坐在床边不由得叹气。
要是不在舒景溪小时候爱玩那会，教唆要懂规矩要细心就好了，说不定现在太过照顾别人心思的灵魂或许就不在了。
仔细想想，女孩也不一定要细心体贴，她只要身心健康拥有属于她天生独来的灵魂便是最好的。
“秋天华那老婆子，抢我儿当上门女婿就算了，还把我孙女教“有病”！”奶奶嘀咕着，便拿起手机打电话。
舒景溪吃完早餐，套了件杏色风衣就出了门。
出门前给屋里留了小纸条。
以前她要去哪，就是用这种方式报备给奶奶的。
［亲爱的奶奶：
小景儿去寻风的方向，晚些回，午饭不用等我啦，嘿嘿~别担心。
——奶奶最心仪的小景儿留言］
走在陌生又熟悉的大街上，舒景溪这次没有犹豫去哪，而是坦然地看着前方走哪算哪。
穿梭一个又一个十字路。
且当是运动吧，顺便看看离远点的房子。
珑湖城是她长大的地方，奶奶也是唯一最疼她的，舒景溪心道，这次就不听话一回吧。
在奶奶不知道又离得近的地方。
中午在饭馆吃完饭后，舒景溪便联系了附近中介。
其实也应该说不上是中介，因为那人没怎么介绍他自己，而且还是在寥寥无几的板上端看见的，白纸中只有房出售图与联系方式。
条件还特挑，关键巧合的是她都符合，所以就联系了。
二人约在一家咖啡馆。
舒景溪本想先到个几分钟为好，确然没想到对方先到。
她有些歉意地坐下对面，看着面前西装革履成熟味满满的男人，笑了笑：“您好，来晚了，实在抱歉我们直接进入主题？”
“你好。”
男人声线冷淡，还有几分傲慢，道：“你能直接买下来么？”
闻言舒景溪愣了愣，白纸黑字不写着的租吗，怎么见面谈成买了，还是压迫询问。
“……”
“我女朋友强送的，她跟我提分手了，这房子她不要我也不要。我只想快点卖出去远离回忆。”
哇，她还是头一次听这样的故事。
简短的话语里都透露着凉意。
“…哦，买也行，”舒景溪说：“但你两哪天复合，要保证不会有合同自动销毁的说法。”
男人闻言没说话，盯着桌面好一会才点头道好。
短短几分钟里交谈妥协后，男人带着她直接从咖啡馆走道上了楼。
没错，这家店楼上！
难怪她会比男人晚到，原来地方就这么近。
电梯在十五层停下，是一层两邻对门式，男人双手揣兜连门都不想摸，直接道：“密码201477。”
2014？
如果是年份的话，那这对情侣在一起差不多两年多了啊，现在2016都快完结翻篇了。
“东西已经置清，家具俱全，冰箱里还有一些面膜你随意动。”
男人站在冰箱旁也不打开，就这么说让舒景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像是夺人东西一样。
她比较看中卧室，边走向卧室边说：“不了，我没有这种习惯。”用别人不要的习惯。
“行，那你丢吧。”
“……？”
还没签过房合同呢，怎么就她丢了。
这真是比怠慢更强势啊。
男人走到厅柜台处，拿起合同与笔就是一挥霍然后拿着房证递过去，“合同在手，甭怕。”
“那……”
“直接银行卡吧。”
“……”
“手机行吗？”
男人顿了顿，“行，我给你个号码你直接转过去吧。”
完事后让舒景溪改了门锁便走了。她在这面积一百四平方米的空间里，看着干净整洁有序摆放的家具，不由得感慨那位女生一定很爱干净且眼里容不得不序。
而且整体装修风格，都是偏少女心与低调奢华。
这时，付完钱放桌的手机响起。
她看了眼——舒商来电。
这会正是午休时间，来电为何意呢？
不解。
“喂，爸。”
“嗯，舒景啊，在干嘛呢？”
她不能说在买房，否则过几天奶奶就会知道，又会伤心。
所以，舒景溪找了个借口反问：“在咖啡馆，怎么了嘛爸爸？”
舒商是听了秋天华叨唠了些，再加上和她奶奶也通了电话，大致了解后才拨来电话。
“爸帮你预约了的心理学家，这个月尽量赶过去吧，到了那会有人接机。”
“……”
“这内你自己安排时间，去的那天告诉我。”
“好，谢谢爸。”
电话结束，舒景溪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奶奶家去，事情的走向和她想的不一样了。
出了咖啡馆碰巧撞见“高中生”，这让她有些惊讶。这个地离他开的店有些距离的吧。
搭着韦闲肩膀的宋柏庸一脸愁，但碰见舒景溪后立马变精神起来，他挑了挑眉对不远处的姑娘打了声照顾，“又见面了。”
舒景溪看着二人，顺口问：“大白天不上班吗？”
两个人都差不多高，被搭着肩膀的略矮那么两三厘米。
又见小姑娘，韦闲兴奋了，上来就是一句：“小姑娘好呀。”
“……？”
小姑娘？是夸嫩还是贬义某方面？
她仔细在脑海里想了一遍，自己也没有那么不显吧。
宋柏庸圆这尴尬气氛，道：“说你可爱呢。”说完狠狠给了韦闲一个眼神。
当韦闲得知自己说错话时，想另说个话题，只听“小姑娘”追答：“不是什么小姑娘了，花样青春过了。”
也是为了避免误会。
小姑娘不适合形容。
“…………”
“嗐，哪里话，”宋柏庸发自内心吹捧：“姐姐您有着倾城倾国的容颜，就相当于貌美永不丢失，即便青春过了可您依旧是行走的引人注目者，不要这么否定自己啊。”
马屁精。
舒景溪闻言嘴角勾起一个甜美的笑容，今这笑容微露了洁白整齐的牙。
不过没持续三秒就沉了下去。
她且认同这话吧，“你们也很帅。”
闻言，韦闲瞪大了眼，追问：“姐姐，我我我真的吗？”跟大帅比颜值王站在一起真的会显帅吗。
舒景溪颔首，正经分析：“一个五官端正，一个五官精致，三庭五眼两人都算合格，达标的样貌都不评帅很不仗义的行为。”
“……”韦闲听懂了但又没听懂，只能迷糊着点头道好。
宋柏庸笑了笑，“白便宜你了。”
“啊？”韦闲当即原地跳起，“你欺人太甚，我难道没点颜值吗？”
因为某人的存在，所以韦闲也大胆了些，要搁平日里肯定不敢，毕竟帅的人有权先发言做评判。
“行啊，也没有说你没颜值。”
那那话内涵是给鬼听的？
她在一旁含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人都帅，我要回家去了，拜拜美人。”
美人？
他们两人停留在原地，都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特别是韦闲反应最大。
“哥，她管我们称美人！！你脑子好，这有没有贬义的意思啊？”
“……”
宋柏庸看着那光看背影就体现优雅的人慢慢融入人海里，才缓缓说：“可能没有吧。”
“！！”
“被漂亮姐姐夸，我靠！！头一次站你身边被夸，太特么幸福了。”
“……”
他嫌弃地瞥韦闲那怂样，搭着肩往咖啡馆里走，边说边笑：“瞧你这德行，又没指两人的意思。”指不定是他这位被夸长得“精致”的人呢。
“咦，哥，就不能让我兴奋兴奋吗。”
“不好意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