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爹,穆爹——”一大早,家成就被门外的喊叫声惊醒——
穆爹,穆爹来了?家成浑身一个激灵,他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赶紧抬手推开身边令狐文的双脚,下床起来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左右,憨实的农家汉子,他看到家成,先是怔怔地看着家成数秒,继而又抬起一双沾着眼屎的眼睛,越过家成肩头,侧身往里张望,“你——”
“您刚才叫谁?”
“我叫穆爹啊,我们家小儿子昨天闹了一夜,我是来请——哎,你是——”汉子再次打量着家成——
“我们是——昨晚路过这儿的。”家成顿了顿,询问起汉子来,“这位老伯姓穆?”
“是啊,他没有告诉你们?”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不知何时,穆爹屋子侧面土坡跳下,站在汉子身后,手里拿着一味草药和一把锄头——
“穆爹,我儿子从昨晚上开始闹,一直睡不着······”汉子面露喜色,赶紧转过了头——
穆爹一抬手,挺了挺微驼的背,扔下草药,示意汉子往前,自己跟在后面,两人往门前的一条小路走去······
“令狐文,醒醒,你快醒醒。“家成推醒了好友,跟他耳语了几句,两人匆匆带上房门,跟着刚才穆爹他们前往的路大步走去······
“穆爹这手法,可是没人能比啊。”两三个村民围在一座农家房子前,但见刚才还手脚乱摆,嘶哑着喉咙大哭大叫,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此刻竟渐渐平息,在母亲的怀中沉沉睡去······
“呼——”穆爹将含在嘴里的水,往孩子脸上轻轻一喷,随后把手中的碗往桌面一扣,这才拍了拍青筋外露的手,朝汉子点头示意可以放心了——
“谢谢,谢谢穆爹——”汉子千恩万谢,对着穆爹打躬作揖。而正在厨房内忙乎的一位老太,大概是孩子奶奶,适时端来一碗热气腾腾,漂着荷包蛋的面条,摆在穆爹面前的桌子上,并拽住穆爹手臂,示意他赶紧趁热吃了——
穆爹推辞不过,索性乐呵呵地坐在桌子边吃起面条来——
“叔,这穆爹是——什么人,他刚才在干什么?”家成朝令狐文一使眼色,两人跟在散去的村民身后,离开了农家汉子的家——
“你们——外来的?”
“嗯,我们——学校安排了一篇毕业论文,就是以能人异事为主题,所以我们——”家成灵机一动,想出来一套说辞——
“哦。”虽然似懂非懂,但乡下人实在,一名五十左右的汉子,立刻打开了话题——“说起穆爹,我们村的人,没有一个不敬重他,刚才刘家小儿子,大概中了邪,你也看见了,穆爹就这么念叨了几句,孩子就没事了。平常时节,哪家有点头疼脑热的,都找穆爹上点草药就好了。”
“那——穆爹多大了,他脸上那疤,又是怎么回事?”
“这——别看穆爹腿脚挺利索,其实我们村的人,正商量着明年给他办个百岁寿宴呢。至于他脸上那疤,其实是前年他守山时,遭遇一场意外大火,烟火呛坏了喉咙,他以前根本就不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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