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山的精灵啊!”千絮笑着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那里正有一层淡淡的红晕升起——
“嗯!你——身上这种香水的味道好特别——”舒珍微翘着下巴,吸了吸鼻翼——
随着千絮千絮奔跑时浅蓝色衣袖的拂动,一股似浓似淡,似桂,似兰的香气,不时地向舒珍袭来——
“是吗?”千絮没有回答问题,她跑在舒珍的前面,身上的薄衫随风飘起,脚步轻踏在起伏蜿蜒的山路,轻柔得没发出一点声响——
“那是什么?”隐隐的亮光下,现出一片浅浅的红——女孩好奇的天性,使舒珍暂时忘却了这几天的不愉快,她朝右边的山林跑去——
“汪汪汪——”一阵急促的狗吠声追来,“别慌,你是乡下出来的女孩,又怎么会怕狗呢——”千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呀,怕什么?舒珍跑了两步,回过头来弓着腰跟狗打招呼——不一会儿,这条长得健硕的土狗,停止了追踪,缩起尾巴,虚张声势地叫了几声,便渐渐地退了回去······
“千絮,千絮——”一转眼,舒珍找不到身后的千絮了,而此时,太阳的第一道金光已从头顶的树丛中射下来,杂草地上投射出点点斑驳的光影······
“唉,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想不到结局竟是这样的。”前面有脚步声,舒珍警惕地退回隐蔽的杂草中,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影,舒珍看到两个匆匆的人影,抬着一个人从前面的小路上走来——
“球哥做事也他妈太狠了。”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往前后望了望,继续说道,”连亲甥女也——”
“小心——有人听见,你懂什么,只有这种人才做得了老大。”另一个摇了摇头,“好了,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走。”
“大哥,你刚才为啥说她死······”
“唉,积点德吧,好好的一闺女,跟我闺女一样大,不就是被卖么,用得着吃毒草——”
“大哥,这边,你走反了。”
“没反,兄弟,我还干我的老本行去。”年长的男子抬起一只手,做剪刀状,对后面的人做了个动作——身后的人略一迟疑,反过来跟前面的人一起,飞快地往另一条路跑去······
“碧云,碧云——”舒珍焦急地呼喊着怀中的人儿,一双细长的眼睛,缓缓张开,虚弱地看着眼前的人,”舒珍,我——”双眼瞬间聚满了泪光——
“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舒珍搂着好友的头,将自己的脸紧贴在她的脸上——,“我将你欠我的,还给你了。”舒珍不怀好意地伸手一指旁边的不远处,一堆气味强烈的污秽之物,正散布着难闻的气味——
“狗屎?呕——”看到地上的一大堆赃物,碧云只觉心潮再一次翻滚,她霎时又翻江倒海起来——对付轻生之人,乡间流传着一套土办法,将狗屎或别的什么秽物,塞入寻死之人嘴里,直到呕吐出进入体内的毒物······
“哗哗——”前面似乎有水流之声——
“来,我们去清洗一下。”舒珍扶起碧云,穿过前方的树丛——
“哈哈哈——这下跑不掉了吧,我说怎么不对劲,原来这两小子背叛了我,回头再跟他们算账。”舒珍和碧云刚站到崖边,三个人影却突然从身后冒出,为首的正是那可恶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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