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你拿着这个,调遣士兵前去救火,务必要安定人心,我先去看看敌军的情况,
“好,你自己小心点,”阿玉接过那个令牌,就立即转身朝着那些着火的营帐走了过去,
时澈与李孝逸他们会合,讨论御敌之计,
“他们现在还在十里之外,用投石器投來的火种,估计现在他们看我们这么手忙脚乱的,正在看笑话呢,”郁轩说道,
“行军打仗,讲的就是军不厌诈,如今他们想要我们慌张,我们自然就要慌张给他们看,将计就计,”李孝逸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
“你要做什么,”时澈沒有看透他的想法,
“你们自己去看看,这样的雪地如何能打仗,他们不过是故作玄虚罢了,不必惊慌,若我所料想的沒错的话,他们见我们损失惨重,待明日雪化之时,他们才会真正出兵,”
他说的沒错,这样的天气,地上的积雪还沒化,本就湿滑,况且匈奴多用骑兵,这样的话,对他们不利,
“将军说的沒错,可是我们也要小心设防才是,”时澈虽然肯定他的话,但是匈奴狡猾难防,他就怕他们不会按照常理來,“时澈自愿前去守夜,确保今夜的安全,”
“谨慎些也是好的,你去吧,”李孝逸沒有多加阻拦,
郁轩和他一起去了,旌旗飘摇,雪地寒冷,他们就在地上起了一处篝火,刚刚的大火也已经扑灭了,地上的残渣还沒來得及收拾,显得一片凌乱,
“不如你去休息片刻吧,估计他们今晚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看着已经是三更的光景了,“这里我來守着就好了,估计明日又是一场恶战!”
郁轩嗟叹道,匈奴的一场捣乱让他的心里也有些沒有底气了,对于这一场战争,或许很多人都和他相差无异,
“不必了,我睡不着,”时澈拿起手边用來御寒的烈酒,喝了一口,“明日我若是葬身于此,你就把我火化了吧,”
“不必这么丧气,我们也沒有到那种将自己的死期算好的地步吧,”
“我不是丧气,我只是给自己安排一个结局而已,托付好了,我就可以全力以赴了,”时澈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
“若是你死了,我会带你回长安的,”这话说出來有些壮烈,可是战场不就是如此,來的人都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苍,
郁轩这样答应他也不过是想要给他一个安心罢了,
“我一介女子都沒有安排后事,你们倒是想的周到,”阿玉笑着从营帐里出來,手里又捧了一坛好酒,
“你这样的烈性女子也不常见,巾帼不让须眉啊,”郁轩夸赞道,
他们几个一路走來,也算是同生共死了,现在又要一起上战场了,除了忐忑之外,的确有一种义干云天的感觉,
“你明日就跟在李将军后面,哪里都不许去,”时澈加重了语气,瞪着阿玉,看似责备,实则是关心,
“我不去,不去还不行吗,”阿玉笑道,“我还得留着这条小命给你守寡呢,”
虽然现在是严寒,但是她的心里有一股暖流经过,他这样也算是关心了吧,
时澈眄了她一眼,接过酒,沒有说什么,
郁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起七月來,忍不住要打听她的近况,
“一切无恙,只等着你回去娶她呢,”
阿玉的一句玩笑话过后,再也无言,
第二日,果然如他们所料,匈奴的骑兵像是一层层黑压压的海浪从黄沙中蔓延过來,
时澈他们在山谷中设下埋伏,只等着他们进山,
匈奴大军犹如破竹之势,一路过來,所向披靡,他们竟然用了肉盾,这是时澈他们沒有估计到的,
霎时间,山谷之间血流成河,原本山涧中有一条溪流,水流清澈,可是现在已经血染成河,看不出原來的模样,
尸横遍野,时澈从來沒有看过这样悲壮的场景,不管躺在地上的是他们自己的国民,还是敌军,他都为他们感到惋惜,
可是他置身于金戈铁戟之间,手中的长剑挥舞,似乎已经沒有时间來考虑太多,
若是他愿意,他也可以不亲自一战,可是他知道李孝逸正等着看他的表现,不管战胜与否,他若是不尽力难免会为人所诟病,就算是对自己,他也难以心安,
时澈的脸上沾满了鲜血,身上的铠甲也血迹斑斑,那血腥的味道让他作呕,这些黏稠的液体,负载的是他们的生命,曾经他是杀手,可是沒有过此刻的感受,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沒有生命的木偶,较之以前,他现在已经几乎沒有了思考,他的手挥舞着,剑到之处,是一条生命的了结,
突然一道锋利的剑光闪过,时澈眼光一闪,警惕了起來,
他的剑气十分的强,时澈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场,
旁边的士兵小卒对于时澈而言的确是不足为惧,可是这个人却和他们不一样,
飞驰的骏马直朝着时澈奔來,似乎是瞄准了他來的,马上的人是一个少年,虽然在战场上,他却是连一身盔甲都沒有,
时澈不免惊叹此人的胆量,可是他的身上竟然连血迹都沒有,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
时澈本來是站在一群士兵的包围中间,他们被他的勇猛所震慑,一时间都不敢近他的身,现在看见一员大将朝着这边奔來,自然就闪到一边,让开了一条路,
时澈依旧站在那里,沒有要闪躲的意思,
那马一声嘶鸣,停在距离时澈一丈以外的地方,
这个场景十分的奇特,旁边的混乱和这个圈子以内迥然不同,那些士兵只是围着他们,却沒有一人敢上前去,
“我见将军应用非常,特此來讨教,”那人倒是谦恭有礼,在这个时候还要行礼,而且他竟然对于中土的语言掌握的如此熟练,
况且现在时澈这一副狼狈相,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看的出來半分英勇,
时澈微微拱手,沒有说什么,龙跃剑就顺着手势刺了出去,这不是比武,是战场,时澈时刻记得这一点,所以要抢占先机,
那人使用的兵器也是剑,几个回合下來,不分胜负,旁边的士兵也投入作战,他们两人就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厮杀,却又更像是在打一场擂台,
他的剑法十分的奇怪,不似中原的任何一个门派的剑法,但是又好像是糅合和所有剑法之长,灵活贯通,
这套剑法在他的手下使用的游刃有余,和时澈这样师承于南岩的名门弟子不相上下,
时澈感到心中疑惑,可是也不便多问,
一个闪神的空档,那剑就直直的抵着时澈的鼻尖刺來,时澈脚下移转,轻巧的避开了,
那人一笑,提剑又來,似乎是把这次比试看做一个好玩的游戏,
时澈看着他,突然有了斗志,棋逢对手的一种酣畅淋漓之感窜上心头,
上一次和郁轩比试也是这种感受,现在已经久违了,可是上次他输给了郁轩的剑气,
这一次,他可不一定会输,
云杞在深宅大院的小阁楼上看着外面辽阔的天空,遥望着那朔北的云彩,
阿玉走了也有些时日了,恐怕是已经在打仗了吧,若不是身份所限,她也想要自己前去战场,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在这里自怜自艾,
“柳儿,你在看什么呢,”言墨的声音将她从漠北拉了回來,
“沒什么,我看看天色,是不是又要下雪了,”云杞回头,对他莞尔一笑,
“刚刚玲珑说娘派人來叫你了,说是找你有事,”言墨看着她,有些不解,但是他从來都不懂她说的话,
“好,我这就去,”云杞不知道她能有什么事情找她,这么久以來,她几乎沒能和夫人说上几句话,
这个神秘的女子总是缭绕在云杞的心头,虽然日日都能看见她,可是云杞总觉得看不透她,她的表情总是那样让人捉摸不透,
她住的院子里有很多木槿,可是现在也都凋零了,看着有些衰败,暗黄色的稀疏的叶子飘零子啊雪地上,云杞敲了敲门,
“进來吧,”云杞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就坐在中厅,正在绣一个手帕,
那样子,让云杞想起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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