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更加蒙了两徒儿打得要死要活他们的师父见面却客客气气竟是一点沒有刚才的激烈争斗放在心上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上斗武台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谁都不是占理的一方谁也不是理亏的一方
而两位师父不由分说冲上台去对双方而言又是触犯斗武规则的行为两方都有过错
至于二人为何不护犊子原因都是相同的为了保住徒儿的一条性命因为子母金蛟戟一旦落下來白寂性命堪忧端木阳也好不到哪去
一场非死即伤的斗武就这样落幕誓死不休的血契也早在比试的时候解开了但是端木阳与白寂的仇怨却沒有烟消云散下一次亦或是下下次这场恩怨终会得到了解
丁如晦与郑芒二位师尊互一拱手心照不宣的带着“孽徒”匆匆离去台下弟子还沒有反应过來人影已然消失在天边
嘈杂的人群开始散去一名站在后方的女弟子也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开來依旧是一张娇俏的容颜原是萧若雪
她恰巧从六合府外回來路过太虚峰时无意间发现斗武台上竟有人打斗近前一看赫然是同峰的白寂
尚是记名弟子的时候她就听说上了斗武台一旦落败下场非死即伤大部分的人更是从此与修道无缘
萧若雪心立刻就悬了起來待看到白寂稍处下风的时候悬着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也顾不得什么斗武规则了一溜烟飞回鼎穹峰将此事禀告给了掌座
丁如晦一听二话不说便赶了过來恰好此时也有端木阳的师兄弟将这件事情禀明了师尊两位老家伙不早不巧抢在同一刻制止了二者这才避免玉石俱焚的结果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鼎穹峰上的议事殿静室内白寂正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接受师父暴风雨一般的狂怒
“莽夫莽夫……真是气死老夫了”想來心性平和的丁掌座今日一反常态怒指着白寂气的胡子一跳一跳的
白寂不敢应声只把头垂的更低了对于这一战他并不感到懊悔如果选择再來一次他仍然打算跟端木阳不死不休这桩仇隙只有拳头能解
丁如晦來回踱着小步复又扭过头去胸口起伏渐小:“修道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势必取之势若不是今日去的巧了血溅斗武台者必是你呀”
白寂正眼观鼻耳观心作老僧入定状听到“势必取之”心内扑通一声蓦然抬起了头师尊这是话里有话
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反对以斗武解决仇怨而是恼在白寂沒有绝对的把握就贸然接招差点还丢了性命
闻此一言白寂立时省悟过來自己确实有些莽撞了尚在凝气境的时候就订下血契那端木阳就是再不济也是照元境的修道者怎么也差不大哪去
虽说迎战的时候自己的修为已经提升到了照元境但是突破境界之时消耗了大量的灵力且根基不稳光凭一腔血气就应了下來
事后想一想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常言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而反思自己对上端木阳充其量就是兔子咬兔子还险些咬个你死我活
细细一想白寂彻底冷静下來脸色反复数变师尊丁长老看着他的样子自以为他知道了过错遂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起來吧”过了半晌丁如晦见白寂已有了悔意便放了惩戒的想法
然而话出口白寂似乎沒有听见近在咫尺的话语仍旧挺直脊梁跪着面上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师父方才一语好比醍醐灌顶确实点醒了白寂原來不知不觉间他已然心魔深种更可怕的是魔念甚至引动喜怒性情差点引发大祸
白寂跪在地上细细回想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暴戾因为别人几句言语激愤就敢贸然脱口以命相搏这于刚修道的时候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他忽地想起臻至照元境之前自己在铭渊阁中翻看到的那些典籍其中便有一言提到至照元境初窥门径神念小成无眼无鼻可察外界诸物亦可被诸般杂念所侵这便是心魔方生
在突破凝气晋阶照元境的时候白寂仍然还记得遭遇强大的幻念侵扰其实这就是心魔的第一遭历练古往今來多少修道者便折戟于此至死仍过不了这一关
过了这一遭历练心魔并不会就此湮灭只要修道者还有qingyu念想心魔便能重新滋生甚至占据本有的理智清明将人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闯过照元境的心魔白寂主要得益于涅槃丹这一味灵药还有就是他心底未曾泯灭的一点灵智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性稳若磐石清如明镜猎杀狩魔榜的魔头加上血魔残留下的嗜杀之意乃至以前浴血的记忆都暗暗催生他的杀心与端木阳一战便是杀气作祟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逃脱了不了的就是爱憎之念由突破瓶颈时的见到的诸女便可见他情根深种只不过一直以來他都强自压抑着这股情感
心魔乱象可以克制却不可以辟除白寂此时还看不通这个玄机能察觉到心魔骤生已是极为不易
这还要多谢师尊指点白寂本來听到“势必取之”推己及人自己着实鲁莽干出这样无把握的事情來却不料转念间恍然自己恶欲如此深重
修道修道非独指肉身之道还有心性之道每修炼到一个境界就好比登上一座更高的山见到更好的风景只有守住本心才不会流连眼下美好更不会被诸欲杂念所累
白寂静静的跪在地上样子看起來沒有丝毫变化可细细去感受一下便会发现这小子的气息正悄悄转变着身上的煞戾之气渐渐淡去目光重新归为平和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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