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送来的早斋，就是没有荤腥、不沾油水的一些粗食淡饭。可没想到，我看到的居然是……</p>
居然是一大碗的白水，里面游动着六七只小蝌蚪！</p>
当时我都懵了，两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对她问道：“这就是早斋？”</p>
女人点点头。</p>
“你没搞错吧！这能吃吗？”</p>
“不是让你吃，是用来喝的。”女人面无表情。</p>
“不是！早斋不是素斋饭吗？怎么成喝蝌蚪了？这哪是斋，这比荤腥更荤腥！”</p>
“别废话！让你喝你就喝！”女人声音冰冷。</p>
“有病吧！我不喝！这想想都恶心！再说了，活的蝌蚪喝进肚子里，万一在我肚子里长大，然后变成青蛙在我身子里蹦跳可咋整！”我故意耍无赖。</p>
“真的不喝？”女人目露凶光！</p>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我肯定不喝！”</p>
“噌——”</p>
女人突然拔起了腰间的短刀，直接架在了我的脖子上。</p>
“喝！不喝就死！”</p>
“你特么敢！”被她这么一搞，我是又急又怕。</p>
“我只负责完成任务，你不喝，我就敢！”</p>
看着女人坚定的眼神，感受到架在我脖子上冰冷的刀温，我相信，要是我不喝，这女人没准真的能把我的脖子抹了！</p>
我不可能不要命啊！</p>
于是我硬着头皮，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仰头喝了起来。</p>
当滑溜溜的小蝌蚪顺着我的嗓子眼儿往里面跑，那种痒痒的感觉，差点没让我呕吐，但我还是忍住了。我是真怕我吐出来，这女人一刀子就抹下去！</p>
直到这碗清水加小蝌蚪被我喝完了，女人才放下了刀子，继续面无表情的对我道：“把打更的东西放好，跟我走！”</p>
被她这种特殊的‘杀气’威胁，我只能委曲求全。</p>
跟着她往外走，我对她问道：“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见过你几次！”</p>
“叫我冷颜就可以。”</p>
“冷颜？人如其名啊！话说你会笑吗？天天板着一张脸，你不会是面瘫吧？”</p>
我这话说完，她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目光如刀子一般，刺的我浑身一疼......</p>
之后，我问她什么都不说。赶上我哪句话问的有毛病了，她不是拔刀就是瞪眼的，感觉就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跟她在一起，人都得被冻死！</p>
冷颜带着我直接来到了破庙这边。我们到的时候，破庙外已经站了很多人了，而胖老板、王九成他们都在。</p>
凑到胖老板的身边，我小声对他问道：“胖哥，你也在啊！”</p>
“拜祭河神可是大日子，古镇的人没有特殊情况都必须要参加的！”</p>
“哦，那你早上吃斋了吗？”我小心翼翼问道。</p>
“吃了啊！我是在怪难吃吃的。”</p>
“你吃的斋都是啥啊？”</p>
“活蝌蚪啊！”胖老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p>
“啊？你也吃这个啊！你说变不变态，哪有吃这种东西的啊！你不知道，那小蝌蚪钻进我嗓子眼儿的感觉，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都觉得恶心！”我对着胖老板大发牢骚。</p>
“小子，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这玩意儿多有营养价值吗？让我给你科普科普！”</p>
微微咳嗽了一声，胖老板道：“咱们这个地方受地理环境的影响，只有到了十月中旬，河里面才会产出蝌蚪。咱们东古河里的水特别干净，自然这蝌蚪也非常干净。这东西喝下去，可以败火、祛毒、除疮，更重要的还能强身健体。对咱们男人来说，这东西还壮阳呢！这种好东西，可是河神对我们的恩赐。也只有在祭拜河神的这一天，大家才能喝的上这种东西！平常日子，要是被发现有谁偷吃，抓到了就是一顿乱棒呢！”</p>
“可拉倒吧！生吃这种东西，不吃坏身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强身健体？还有，这么生吞小蝌蚪，也太残……残忍了吧？这算是哪门子吃斋啊！”</p>
“残忍的事儿多了，这不过是咱们古镇古老的习俗之一，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化，必须得依照遵循。再说了，咱们如果没有吃早斋这个文化，这东西估计就泛滥成灾了，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就因为每年这么做，才能保证食物链的平衡！”</p>
“行吧，反正喝都喝了，我也懒得纠结这个了。对了胖哥，我跟你说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瘟……”</p>
我刚准备把瘟婆子讲的故事说给他听的时候，破庙里，突然传来了细密的鼓声。</p>
鼓声响起后，围观的所有人瞬间安静，然后每个人都虔诚的双手合十，闭目似是在祈福。</p>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有些发愣，于是我也随大流、双手合十，闭目祈福。</p>
这会儿我是真的在祈福，我祈求的是赶紧离开这个要命的古镇，祈福我的家人平平安安，父母健康长寿。</p>
等鼓声消失后，所有人这才放开双手，周围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p>
与此同时，小葵从破庙里走了出来。</p>
小葵手里拎着一个鼓，这并不是破庙里供奉的那个红皮鼓，而是一个新做的鼓。在这面鼓上，绑着一些象征喜庆的红布。</p>
小葵把我喊到了她的身边，让我一会儿按照她的意思做一些事情。</p>
简单跟我说了一些东西，小葵就跟大家说了一些在我听来完全没营养的话，然后看了看东边初升的太阳，算了算时间，转头让我敲六下鼓，并大喊一句祭祀河神开始。</p>
我也不啰嗦，立马照做。</p>
一套流程下来，小葵和我在前，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人海奔着东山脚下的那个大河走去。</p>
到了地方，我发现河岸上已经摆好了供桌，上面有三牲贡品，上报河神的文书。</p>
伴随着我的鼓声再响，小葵上前烧香祭拜河神。在这个过程中，她嘴巴里碎碎念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p>
等她烧了文书后，所有人对着河面拜了三拜，祭祀河神的仪式算是完成了。</p>
紧跟着，小葵又让我敲响鼓，并大喊一声：受河神洗礼。</p>
我这一嗓子喊完了，定睛一看，眼睛都直了。</p>
只见面前的这群女人，甚至包括小葵，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儿，把自己脱的是一咝不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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